宗轩夜似乎与林泽峦在交谈说笑着什么,谢非鸩也抓住了他的手,掰开手指去取出筷子,重新拿起递送,千夙西却入了魔一般,不愿去听,不愿去回应,沉浸在他的想象里,期盼着时光可以暂停,可以让他好好的看一眼叶鹤霖,他心动爱恋却无法拥有的人。

眼睛终是无法支持太久,眨了眼之后便是空欢喜一场,千夙西有些绝望,想垂下头去,可他又不舍得,仍是盯着,这一眼,却是海崩石裂,山川俱毁,所有的喜悦和激动尽数涌上心头,难言的委屈和思念化作巨浪挤入他脑海之中,深沉积攒的爱意和情感浓烈的如同奔腾翻涌的草原骏马,心跳也瞬间加速,砰砰直响,从口中跳出似的,突然间发现一切都是现实,一切都如梦境似的出现在他眼前,叶鹤霖此时此刻便真正的坐在他对面,关切至极,思念至极的望着他。

那一双眼睛,关切照拂的目光,深刻缱绻的爱意和挂念,他的梦里曾经出现过无数次,其中蕴含的心意和情感,是他感受过的,珍惜的,想要去回应的,数次伸手去抓却握了个空的。

此时此刻,却全是真的,真的让人想要流泪,真的可以忍受之前所有的伤害,不用夜色的掩饰,不用梦境的虚构,不用躲藏和寻觅。

“……夙西……”

叶鹤霖朝三人依次拱了拱手,礼貌周到,最后再次看向千夙西,嘴唇微张成个小圆,舌尖抵住齿根,气流涌入,之后启开如缝,无声的叫了他的名字。

千夙西心潮澎湃与巨大的幸福之下点了点头,那种重逢的欣喜若狂,渴望得偿所愿的心花怒放,几乎要让他立马站起身,扑到叶鹤霖怀里去,可他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了,物是人非,经历变化了太多,只好默默的克制住感情,依旧温顺沉默的坐在谢非鸩身旁,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和心意,痴痴的望着叶鹤霖,忘了该有的举止和言谈,每一刻都如坐针毡的等待宴会结束。

叶鹤霖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少年,自然也是无比欣喜,神色激动,透着不镇定和兴奋,偶尔不得不抽空回答些其余三人的询问,大多数时候也是在凝望回视着千夙西,以解相思之苦。

几个月以前,他终于学有所成,找到了如何彻底去除千夙西体内蛊毒的方法,便收拾打点好一切,留下了弟子看守山谷及药草,自己外出前往焚勾教,带回千夙西医治,表明心意后厮守一生。

他无比厌恶却不得不回去的地方,焚勾教里却没有千夙西的半点身影,抓了几个人询问之后也是只能得知少年外出执行任务后便一去不归,应是早就死在某处山脚野外了。

叶鹤霖自然是不能信的,也不愿信,不敢信,他那么在乎珍惜的人,放在心里从小疼宠到大的少年,怎么可能就无声无息的死去,尸骨被野兽啃噬,连最后一眼也见不到呢。

不死心的继续暗访,偷取焚勾教的任务花册,买家的化名明目,蛛丝马迹的追寻到当初指派目标人物的村镇,再辗转寻到帝京,毫不气馁的继续追踪寻查,却又因谢非鸩多次带着千夙西远游外出而错过,最后终于摸了少年的被困之地后,那二人又一同南下了。

势单力薄自然是无法安然无恙的带走心上人,再看谢非鸩为千夙西所做的一切,灭掉焚勾教,暗中在江湖访人寻医,想必对方也不会轻易放手,更何况那人还是当朝王爷,虽无官职,手下暗中掌控的势力却是不容小觑。

却也并不是无计可施,为了千夙西能够幸福快乐,哪怕是豁出性命来也不怕,可他又知道明白少年的心意,当年的千夙西哭着割开自己的手腕,用服了解药后的鲜血救他,央求他活下去,他便下定了决心要让少年永远不再落泪哭泣,不再悲伤无助的一个人活在世间。

好在叶鹤霖已经想出了万全之策,可以让二人全身而退,安然的返回醉仙谷也罢,纵情山水游玩也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