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抬起头,两手撑着敏安王的胸膛,虽目中空洞无神,神色却隐隐怀着期待。

沉默了好一会儿,敏安王才开口,怕千夙西突然消失一般握住了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处按紧,沉声且坚定的道:“我不想骗你,也不想让你离开。”

其实一直以来敏安王的所有言语和行为都在指向这一个答案,唯一的答案,何须多问。

如此站了一小会儿,两人又继续往前走着,敏安王见千夙西的兴致有些低落,便一直给他不停的描绘周遭的景象,时而摘几朵花递到他手中。

敏安王原本是话语不多的人,但为了让千夙西不觉得烦闷,每一株花草的颜色,大小形状,来历习性,都讲的格外楚仔细,有的甚至还配上了动人心弦的传说故事。

千夙西走在他身旁,若即若离,好看的侧脸上只是淡淡的表情,似乎在发着呆的神游,又似乎在认真的听着,偶尔打断提问上几句,但放进他手中的花倒都是全部收下了。

在花园里走了一小半之后,敏安王便将千夙西带去了凉亭里,坐着休息交谈,石桌上已经放好了几盘新鲜的冰镇的水果,一壶香沁人的凉茶。

大多数时间都是敏安王在好奇与想要了解的驱使下提问,千夙西做出简单的回答,之前派人探访少年的过去时,传回来的永远只有“杀手”两个字,其他多余的描述一概没有。

藏在黑暗恶臭之下的门派里众多利刃刀锋中的一把,出鞘必染血,冷漠无情,从未空手而归,是焚勾教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少年杀手。

进可直面对手,取目标性命,退可化身娇弱少年,于重重诱惑迷离与索命状的震慑中令敌人胆寒。

可他的久未回归与身陷囹圄,遭受玩弄和折辱,却并未换来焚勾教哪怕是一丁点的追寻营救,一枚曾经辉煌的弃子而已,总可以被后来者取代。

杀手的宿命便是如此,凋零破败不过是几年的时间而已,千夙西从一开始就明白,抛弃自己的立场和原则,碾碎可笑的尊严与廉耻,只服从于命令,月复一月的被一颗小小的药丸掌控生死,如只会嗜血杀人的行尸走肉一般。

可是他依旧想活着,好好的活下去,卑微的,低贱的,淫乱的,身负罪恶与仇恨,夜里有时会被噩梦惊醒,被当做杀手利用掌控也好,被当做玩物囚禁泄欲也罢,只要单纯的活下去便好。

活着,便总有一丝希望。

强颜欢笑的做出乖顺姿态,讨人欢心与怜悯,配合的献出身体,日夜承欢,得来一线生机,逃离回焚勾教,也不过是同样的接受斥责惩罚,再度开始新的训练和任务,然后接下来的无非是一次又一次的完美刺杀,直至有朝一日不甚失手,落入新的囚笼。

有人生来便身份尊贵,高高在上,不染一丝尘埃与污秽,想要的一切皆是唾手可得,便有人在被遗忘和舍弃里孤身一人,不得不挣扎着在泥沟臭水里生存,满手的血腥和不堪,见过所有的龌龊和卑鄙,阴谋诡计与人心险恶,用尽所有的一切力量以求能活下去。

敏安王其实并不是千夙西遇到过的人中对他最恶毒阴险的一个,知晓他的身份仍是没有暗下杀手,不顾及身份的与他同桌进食用餐,夹了美味可口的饭菜送到他口边,抱着他一起看些异志传说的记载,白日里看着他露出笑意的轻声交谈,生病虚弱时寸步不离的悉心照顾和守护,再体贴入微不过,宛若情人一般。

可是,所有的儒雅和温柔最后都化作了滔天的雄雄欲火,设计占有了他,囚禁玩弄了他,抓捕之后的强暴折辱,夜以继日的裸着身体被压在男人胯下承受兽性与淫欲,强烈极端的控制欲和身体占有让千夙西无法呼吸,男子的欲望和强势,与生俱来的盛怒威压和毁灭感,将他仿若器具死物一般,牢牢的掌控着。

刀刃上沾过的鲜血永远无法消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