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求祈祷,暗自许愿发誓,希望他可以不要承受这份疼痛和死亡,泣不成声,哀痛绝望,紧紧的抱着叶鹤霖,一刻也不肯松开放手的搂着固定住他的脑袋和下巴,将手腕上狰狞的伤口和流出的暗红色血液对着叶鹤霖的嘴唇,流入他的口腔,流入四肢和身体,让那载着最后一丝希望的液体可以让叶鹤霖多停留在世间一会儿,或者只是帮他舒缓些痛苦也好。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
日头落下去之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月亮的影子一丁点也瞧不见,繁星也隐藏在了夜幕之后。
黑暗,死亡一般的黑暗。
寂静,虚无荒凉的寂静。
风很冷,也很大,鬼哭狼嚎般的,呼呼的刮过人脸庞,乱葬岗上阴森可怖,更显压抑和惊骇,仿佛人间的地狱,可让千夙西心悸害怕的并不是这些,他听着叶鹤霖的呼吸声,抱着怀里人的身体,摸着叶鹤霖的脸颊和嘴唇,血液已经是以很慢的速度流入人口腔之中。
叶鹤霖已经半昏睡半醒了很久,用尽全身的力量抵御着蛊毒的腐蚀和折磨,说不出来一句话,连呼吸也逐渐的微弱缓慢,却一直捏着千夙西的一只手心,抓紧了给予心上人安慰和力量。
千夙西的力量和神智随着体内血液不断的流出而消失,从一开始的喷薄而出的热流到现在的细弱的干涸般的血水,需得按着小臂不断压挤,当做救命的稻草送入叶鹤霖口腔之中。
他的面色愈发苍白无力,眉头痛苦的紧紧皱缩,唇色脸颊也染上死气沉沉的灰白暗沉,额头上因为内力不济和血液流失而浮起一层又一层的汗珠,抬起抵在叶鹤霖唇边的手腕也痉挛颤抖着,进而抱着怀里人昏死了过去。
叶鹤霖也早已经失去了意识,头紧紧的挨着千夙西的脖颈。
两个人一同沉睡在黑暗的夜里。
只有彼此。
第二日,千夙西在迷茫困乏和饥饿疲惫中肩膀动了动,却突然觉得怀中一空,便立马受惊醒了过来,但叶鹤霖已经不见了,只有他的手腕上简易的缠着一道布带,止住了血液往外流出,伤口闷闷的一阵阵传来刺痛。
那是叶鹤霖身上的衣物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