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子落到叶鹤霖面前,比春天的精灵更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这是他们的第一面,叶鹤霖记了很久,让他在之后见不到千夙西的日子里反复回想,思念,那个单薄瘦小却神色满怀希望的幼小孩童,以及后来坚韧赤诚的飞扬少年,都是他此生的最爱,被珍藏在心里最深处,直至永远。

小小瘦瘦的千夙西开口,看不见叶鹤霖身上的伤口和狼狈,他目光中喜悦和激动更甚,看向叶鹤霖,脆生生的道:“哥哥,你是来接我的吗?”

叶鹤霖虽然不明白千夙西为何这样问,但仍是下意识的应了他,道:“是。”很奇怪,第一眼看见千夙西,他便不想见那双眼睛流露出任何失望和伤心,永远都那样炯炯有神,闪着兴奋的亮光。

叶鹤霖的手揽住千夙西肩头,将人拉到身前,与他一同站在更粗大的枝干上。手一碰到千夙西身体,叶鹤霖有一瞬间心里发紧,竟是第一次为不相干的人心痛,千夙西宽大破烂的衣物下边,瘦骨嶙峋,只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虽白皙却可摸得见根根骨头。

叶鹤霖一手抱住小小的千夙西肩头,与他并排坐在树上,忍不住问道:“你多久没吃饭了?”

千夙西却极认真的摇了摇头,仿佛是做保证一般,道:“我很听话的,每餐都有吃。”

叶鹤霖仍是有点不信,千夙西实在太瘦了,尽管他此时的神情比一般小孩更活波,也更开心一些。

见叶鹤霖不信自己,千夙西便扶着树干站起身来,走到另一根枝干处,努力踮起脚,从比他高一个头的树洞里掏出个布包,拿着走回叶鹤霖身前。

千夙西打开皱皱的布包,里面是几个果子,洗的十分白净,虽看着瘦小却应是可以裹腹,还有几个白白的馒头,其中一个缺了一半,还有几块揉捏在一起,大概只有千夙西拳头大的米饭团子,上面有几道抓揉时留下的细长指印,那印子一看便知道是千夙西自己做的。食物虽简陋,却十分干净,存放的也用心,一看便知道做这些的人并没有觉得生活凄苦。

叶鹤霖看了那些食物一眼,没有说话,帮千夙西重新包好放了起来,他缓慢转头,看着两人坐着的被圈起的隐秘空间,里面有千夙西刚才休息时铺着的衣物,几个看着放了东西的树洞和枝叉,盛着水的几个歪歪扭扭的小罐,上面的小枝桠上挂着些小孩子编来玩耍的树叶草环。

看样子,这里有人居住了许久,但这么小的空间,叶鹤霖看向千夙西,又开口询问,道:“你一个人在这里?”

千夙西点了点头,但很快就忍不住开心的笑了一声,他拉住叶鹤霖的手,一脸期待,道:“哥哥你来了,我就不是一个人啦。”

叶鹤霖握住他的手,抚了抚他的额头。

之后几天,叶鹤霖才从千夙西口中逐渐得知事情原委,知晓了他为何一个人住在树上。

千夙西只记得他与自己的父母一同被坏人追赶,跑了很久很久,他又累又饿,父母便将他藏在了那棵树上,留下些吃食衣物,临走时叮嘱千夙西躲好等着人回去接他。

千夙西虽然平时调皮顽劣,但危急时刻父母的话却是乖乖听从的,他一直躲在那棵树上,日夜等候,盼着人来接他。

可是,很快,吃的没有了,衣服也皱巴巴的脏成一团,千夙西记得母亲的话,也记得父亲教过他狩猎采摘的技巧,他去附近的小河洗干净衣物,去山上摘些野果,他没有工具,力气又小,自然是捉不住什么猎物的,已经许久没有吃过肉食。

有时候,千夙西也去附近的村子里讨些吃的,那些人见他年纪小,长得又弱不禁风,便也会给些馒头米饭之类的,千夙西拿干净的衣物包好,飞快的跑回去,四肢并用的爬上树,罗列他所有的收获,放好,重新开始等待,吃的没有了才重新去寻找。

千夙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