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什么柔弱小白花。
“贱人,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脸!”钱贵人大怒,“来人啊,给我按住她!”
“我看谁敢,我位份虽低,却是陛下亲封的常在。昨儿个陛下还宿在我那里,你们主子呢?进宫这么久了,见过陛下几面?”盛南晴板着一张脸,眯着眼睛扫过钱贵人身后那些太监宫女,见他们一个个面露退怯之色,心底也暗暗松口气。
果然还是皇帝的名号管用,受宠的妃嫔到哪儿都得被高看一眼呐。
“你们这些狗奴才,都是死人吗!”
钱贵人大喊了两声,见身后无人上前,心头更是怒不可遏,“好,好,一个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你们不动手,我来!”
她说着就要上前。
盛南晴撸起袖子,挑眉道,“钱贵人,你确定要跟我单挑?我可是干过重活,手上的力气不是你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能比的。”
看着盛南晴这副气定神闲的架势,钱贵人的脚步顿住了。
她紧咬嘴唇,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你这贱人,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若与你扭打在一起,与街头泼妇有何异?我可不像你一样不要脸皮!”
盛南晴一步步走向钱贵人,嘴唇微微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不是君子,你要说我是小人,我也不介意。”
“你,你,你……你别过来!”钱贵人生怕这野蛮泼妇会再次动手,大步往后退去。
“怕了?”
盛南晴一把捏住了她的肩膀,手上用了十足的力气,那双寻常带着笑意的眼眸此刻透着深深的寒意,“因为你的坏脾气,害了甜儿一条性命。夜深人静时,你可曾怕过?”
钱贵人睁大了眼睛,肩胛骨仿佛都要被捏碎一般。
她虽然早已想不起那个叫甜儿的奴婢是何模样,但眼前的女人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恶鬼,令她背后生寒。
“你放开我。”钱贵人挣扎着。
“哦。”盛南晴面无表情松开了手。
大概没想到她会放的这么干脆,钱贵人一下子没站稳,险些要摔倒,还是身后的宫女赶紧扶了一把。
钱贵人一脸狼狈的指着她,“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皇后娘娘,让她好好治一治你这个以下犯上的贱人。”
找皇后告状?
盛南晴面不改色心不跳,淡淡的拿出手帕擦着手,“你请便。”
没想到她如此淡定,连皇后都不怕,钱贵人脸色又白了两分,“等着瞧吧。”
说着,她高喝一声,“走,去凤仪宫!”
见这架势,珠儿有点担忧走到盛南晴身后,“主子,这真的找到皇后娘娘面前,咱们怕是讨不了好。”
盛南晴轻笑道,“刚才那巴掌你在一旁看着痛不痛快?”
珠儿一怔,诚实的点点头,“痛快!”刚才她都想拍手叫好了。
“不管打不打她,今天总是要闹点事情出来的。不打,我这心里一口气憋得慌,打了,我心里舒坦许多。就算等会儿会受责罚,我也认了。”盛南晴淡淡道,她早就做好了要去皇后面前请罪的打算,就连怎么跪、哪样的说辞,她都想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从不远处冒了出来,“你要去找我母后,我陪你一起去啊。”
盛南晴微怔,四下寻去,只见右侧高大的假山后面缓缓走出两个人来。
前头一身浅粉色锦绣宫装的可爱小姑娘,正是安宜公主。而在她身后那位长身玉立的浊世翩翩佳公子,正是有一阵子没见到的安王元洵。
他今日身着一袭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腰佩玉带,手中摇着一把工笔花鸟图金箔扇子,颇有几分江南风流才子的味道。此刻,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