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喊人了。
严辞揉着额头从床上起来,坐在床上反应了一会儿才问:“我昨晚是不是没沐浴?”
聂蓉下床来给他拿衣服,回道:“是的,侯爷说太累了,但我帮侯爷擦洗了一下。”
他从床上起身来穿衣服,看着眼前替他忙活的聂蓉,突然问:“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聂蓉这时抬起头来,语带微酸道:“没有吧,侯爷的记性那么好。”
话音落,严辞神情一震,似想起了什么,随后看着她的脸,略有心虚道:“对不起,昨日要散值回来时被皇上叫去了,后来……就把你生辰的事忘了。”
聂蓉淡声道:“侯爷日理万机,哪能为了这种小事分神,我明白的,不会怨怪侯爷。”
她越这样说,严辞越知道她是真生气了,歉疚道:“你想让我怎么补偿?再带你去琳琅居?要不然去买点胭脂?听说那个女子也喜欢。”
听他提起胭脂,聂蓉抬眼看了他一会儿,将床头那副月白色手帕拿了出来,问他:“这是什么?”
严辞看了眼手帕,上面有些红色、泥似的污渍,倒反问:“怎么了?”
聂蓉看着那红痕道:“侯爷昨夜必定是温香软玉,佳人在怀吧,怎么所有的女人都爱在侯爷面前哭,是因为侯爷细心,会给人擦泪么?”
严辞这时想起来昨晚在教坊临走时干的事,却又觉得聂蓉这醋兴大发的样子有趣,倒挺会讽刺人,不由笑道:“昨晚的确应人之邀,去教坊喝了两杯酒,也的确给一名乐伎擦泪了,不过事情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真只是喝了两杯酒。”
此时小陶在外面催促时间要来不及了,严辞想起今日的朝议,长话短说道:“今日我还有要事,就不细说了,总之我绝对没做什么拈花惹草的事,你别乱想。”
聂蓉柔顺地点头:“我明白的,侯爷赶紧去洗漱了出门吧。”
严辞见她态度缓和下来,便不再多说,匆匆去洗漱了梳好头发出门去。
聂蓉在晨色中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作好了决定,她要替自己谋划,给他纳两房小妾来绵延子嗣,然后寄养在自己名下。
倒不是因为怀疑他的保证或是对他的道歉不满,而是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一心只指望着他宠自己,对自己深情,那无疑会陷入患得患失、伤春悲秋的境地,无论是他忘了她的生辰,还是去了次青楼教坊,或是对她发了回脾气,都会让她与昨夜一样,忧心,难过,绝望,无助。
她也不想再睡了,唤青梅为自己梳洗好,就叫来冯妈妈,让她去聂家一趟,问问娘亲那边的进展。
冯妈妈问:“夫人是因为昨夜侯爷失信未归,伤心了?”
聂蓉叹声道:“算是吧,‘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什么?”冯妈妈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明显一个字都没懂。
聂蓉笑了笑,回道:“大概就是,妈妈说得对,只有安身立命才是最重要的,我如今最要紧的,便是弄到一两个孩子,能在这侯府站稳脚跟。”
冯妈妈放了心,宽她心道:“夫人不必太担心侯爷的态度,反正先把人接到府上是不会错的,侯爷总不会怪你给他纳妾。”
聂蓉点点头,不由攥紧了手,暗暗深吸了一口气。
娘家那边,温氏替她物色了三个人选,一个十五,一个十七,一个十八,三人都出自普通贫农家,身家清白,又生得周正,性情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