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蓉将他手拦住道:“你伤没好,让你好好休息。”

他却不以为意,否认道:“哪里没好,早就好了,前两天不是也没事?”

“那……那只是侥幸。”

他在她耳边诱惑道:“不是要怀孕么?春种秋收,哪能懈怠?”

聂蓉被他说得笑了起来,小声辩解道:“那也不能连着种吧?总得喘口气。”

“播种的人都没要喘气,你一块不动的地要喘什么气?”

她被他说得脸热,又想要笑,最后却是坚定地一侧身,背朝他道:“总之,你要再这样,我就把你受伤的事告诉母亲去,保准母亲马上就让你辞官!”

严辞倒真老实躺下了,无奈道:“你这威胁倒是致命,好了,如你愿了,我今日休养生息。”

聂蓉悄悄笑了起来。

她作好了决定,过几天就找个大夫看看,能不能开些药调理,至少看看一直没动静是不是正常的,要不然总这样悬着心,实在太难受了。

三天后,她发了些风寒之症,青梅问要不要请个大夫,她便同意了,想趁这机会悄悄问问大夫怀孕的事。

以前她只熟悉薛大夫,但出了上次那事,她却不敢再找薛大夫了,所以让冯妈妈去叫了城里有些名气的邵大夫,府上人说这大夫以前也来过侯府,还给严辞开过药方,所以请他是很稳妥的。

待邵大夫过来,把脉看过风寒,聂蓉正要问他关于怀孕的事,却听他问道:“夫人可有吃些滋阴温补之药?”

聂蓉回道:“没有。”随后马上问:“怎么了大夫?”

那邵大夫却连忙摇头:“哦,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怕有药冲撞了。”

聂蓉却觉得一个大夫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问,便索性说道:“大夫,我成亲已有数月,为何迟迟不能有孕?”

大夫这才说道:“照说这也算正常,但夫人既问起,那我便替夫人看看。”

说着,又细细问诊一番,然后才道:“夫人血寒积结,经络凝坚,为宫寒之症,孕育之事怕是……有些难。”

听见这话,聂蓉愣住,久久没回过神,仿佛自己听错了,或是理解错了。

倒是守在旁边的冯妈妈反应快,急忙问道:“有些难是什么意思?是说很难有孕还是只是比旁人稍难一点?服药调理呢?”

邵大夫宽慰道:“调理自然是好的,许多妇人都是成婚三年五载无所出,后面悉心调理后就有孕了,甚至有人连生三子。夫人年轻,又是侯府这般门弟,不缺药钱,自然是不用过于担心,服药调养个一两年,兴许就有了。”

大夫后面的话似乎又明朗了许多,但聂蓉总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她知道大夫给人看病都是往好了说,因为怕病人忧心病情,郁郁寡欢,反而受害,可她想知道她到底是很难怀孕,还是调理后就好了,还是说不准,全看机缘……

冯妈妈与她想的一样,又接着问:“那调理之后,是一定会怀上么?”

大夫笑道:“生儿育女这事也看缘分,我也不是送子观音,没办法给保证,但早早调理肯定是好的,加上夫人年轻,倒不用太担心。”说完就问道:“那要给开些滋阴活血之药么?”

聂蓉心中似压了块石头一样梗着,难受得喘不过气,原本并不严重的风寒好像一下子就病症侵袭,抽走了她的力气,她躺在床上,竟是动弹一下的力气也没有。最后点点头,虚弱道:“开吧。”

大夫写了药方,冯妈妈送人离开,又给了大夫一粒碎银,交待道:“夫人之事,还望大夫莫对旁人说,日后药吃完了,总还要找您来看的。”

邵大夫接了银子,认真地点点头,说道:“医者之职,这些自是明白。”说完拱了拱手,离开房间。

待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