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蓉因他这用词有些想笑,却怕犯错,好不容易才憋了过去。
但少年已经看向他,却一下子就愣住,然后惊叹道:“知道嫂子好看,没想到这么好看,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什么的,也就这样了吧!”
严辞瞪他一眼,他连忙正了身形,恭声道:“嫂嫂好,严皓见过嫂嫂。”
这是聂蓉进侯府后第一个正经向她见礼、并态度恭敬的人,让她一时受宠若惊,却也不敢乱说话,只向他回了个礼。
严辞沉默不语,转身往前厅走。
严皓跟在他身后,不一会儿回头看看聂蓉,又看向严辞,嬉笑道:“成了亲的人就是不同,一大早的,大哥这神清气爽,春风得意,既然大哥心情好,要不然施舍一下我,就上次说的那匹马……”
“你是不是还有三篇文章要抄?”严辞淡声将他打断。
严皓怔住,正要说话,却听严辞接着道:“晚上交。”
于是后面一路都是严皓的哀嚎。
聂蓉觉得这侯府也不全是精明厉害的人,比如这严皓就不怎么聪明,眼神还不好。
他从哪儿看出他哥心情好的?分明就是从昨夜到今早就忍着没发火,然后被他一头撞上,她都没这么眼力差。
没想到行至前厅外,大概是被严皓吵得不耐烦了,严辞突然道:“文章抄完后就把马给你骑。”
严皓笑逐颜开,得意着连声说好,还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聂蓉一眼。
聂蓉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一到前厅,聂蓉那稍稍放松的心又再次紧张起来。
此时茶水点心已准备妥当,堂下正中坐着一人,穿一身深紫大袖,端庄华贵,娴静中带着威严,不用想便是她婆婆、侯府的老夫人。
旁边还有其他人,之前还在聊天说话,待严辞迈步进去,便都静默下来,足以能见如今严辞便是府中第一人。
聂蓉在家中被教过奉茶礼节,大哥成亲时也见过,新郎官会领着新妇一一介绍家中长辈,告之如何称呼,新妇则将茶盏奉上,叫一声长辈,请长辈喝茶,长辈应下,也会给新人说几句话。
而这几句话是夸还是敲打,就看长辈的为人和新妇的地位了。
如果长辈和气,新妇娘家门第高、嫁妆重,长辈便会夸新妇长得好,品性好,或是让子侄对新妇好点之类的;如果长辈性格刁钻,或是索性看不起新妇,便会说一些非常难听的话,让新妇下不来台。
这样的场合,一但新妇被敲打且无力还击,当时羞愧无颜倒是小,关键是夫家所有人都知道这新妇是个任人欺凌的软柿子,谁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聂蓉明白这些,但她一无口才,二无使这口才的资本,在座所有人可能都比她娘家父亲地位高,又比她有钱,她这样的境地嫁进来,长辈若还对她和气,那便是菩萨心肠,可这些长辈是吗?
不说别人,单就堂下的婆婆便不会,聂蓉甚至已经在她眼里看到了不喜和厌弃。
这时候所有人几乎都就座了,老夫人身旁的妈妈招呼下人上茶,便有丫鬟举着装了茶盏的托盘呈到聂蓉面前。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疾行声,聂蓉转过头去,便见一名亲卫模样的人站在门外,神色凛然,一看便知道是严辞身边的人。
严辞朝他点点头,他这才进门来,朝老夫人鞠了一礼,然后凑到严辞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
严辞面色未改,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可大人还须赶紧……”他话只说了半截便停下,明显是有急事,一时没忍住。
严辞仍是开口道:“你先下去,我稍候便至。”
亲卫只得离开,这时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