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聂蓉竟没吓得哭求她饶恕,而直接求休书。

她家不过是个无祖业无根基的六品官,嫁到这侯府当是三生有幸, 竟然……

若可以,老夫人当然想直接将她休了了事,可她若真能作得了儿子的主, 当初又怎么会让他去聂家提亲?

现在聂蓉求离,倒让她难办了, 一口气上不来,竟半天没回音。

聂蓉仍跪拜在地,只等她点头的样子,她只好厉声道:“你先回去,等辞儿回来我就与他说, 让他写休书!”

“谢母亲。”聂蓉再次拜了一拜:“若儿媳能归家,母亲恩德, 儿媳没齿难忘。”

老夫人一下一下喘着长气没回话,聂蓉平静地起身, 低头退下。

御史台内,经小吏通传,严辞从公署出来,到门外角落, 就见到了小陶。

小陶悄声道:“侯爷, 夫人一早去奉茶,被老夫人留下了,听说发很大的火。”

严辞便朝门口小吏支应一声, 骑了马, 同小陶一起回府。

走到半路, 却碰到了小陶手下的江安,江安在马下急着禀告道:“好像没事了,夫人回房了,老夫人那边也平静了。”

小陶看向严辞:“那侯爷……”

严辞问江安:“具体发生了些什么?”

江安回道:“这个……小的也不知道,但好像是没动家法,只是看周妈妈那个意思,好像还是说了些什么。”

严辞默然一下,回头朝小陶道:“你回去让周妈妈出来一趟,我在侯府对面的茗香茶馆找她问话。”

小陶连忙应声骑马回去,严辞则朝同样方向,去了侯府侧对面的茶馆。

自上次之后,他让周妈妈有事找他这边通传一声,这几天外面风言风语,他算到母亲心里有气,今天果然是憋不住了,却不知道又在聂蓉面前发了怎样的脾气。

但他若是马上赶回去,母亲怕是会猜到他在她那里安插了人,在外面问问情况更稳妥一些。

他到茶馆没多久,周妈妈就过来了,到了雅间,低头朝他回话道:“侯爷。”

严辞还有公务,很快就问:“慧音斋那里都说了什么?”

周妈妈面露难色,讪讪回话道:“老夫人没砸杯子,但话到最后,说得有些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