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吩咐了几句什么,待亲卫领命离开,才又继续用饭。

取蓉在旁边看着,便知道他只是看上去轻松自如,其实哪怕是在吃饭时也在思虑中,根本不是他表现出来那样。

可他终究是要休息,待他吃完,她便给他拿好衣服让他去沐浴,又早早关上门窗,让他赶紧休息。

连日操劳,严辞的确困倦,躺下后不久就睡去,她在他床边守着,待天色见黑,也在他身侧躺下来。

她在家虽然能睡,却因为心中有事,极难睡着,睡着了也不安眠,此时他终于回来,心里稍作放松,很快也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见到昌王的梦境中醒来,心中吓了一跳,睁眼见到房中的烛光才回过神来,再一侧头,就见严辞坐在床边,手里翻着她那本《李义山诗集》。

“什么时辰了?”她问。

严辞回道:“才过三更,你再睡会儿。”

聂蓉却坐起身来,着急道:“怎么这么早侯爷就没睡了,这书有什么好看的,侯爷再睡一会儿。”

严辞一边翻着书,一边回:“睡够了,再睡头都要睡疼了。”

“可你都两天没睡了。”聂蓉担心道。

严辞一笑:“三天不吃也不能一天吃十碗。”说着问她:“你还喜欢看诗?”

话音落,一张纸从书页里掉落出来。

严辞拿起那纸张去看,聂蓉也好奇地去看,却发现里面写着一句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字用簪花小楷写就,一点一划非常认真,明显是女子所写,也明显是聂蓉所写。

聂蓉这才想起这页纸的存在,心里一下子就紧张起来,却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只盼他不注意,将纸张放进去继续看诗集。

没想到他却并不,而是看完后将这张纸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打量,她看得心虚,假装不在意地开口道:“这诗好像不是李义山的,我怎么给放到了这里?”

严辞看着手上那句诗,问她:“沧海是谁,巫山又是谁?”

聂蓉心中一滞,片刻之后才带着疑惑回:“这不是夸一片海和一座山的吗,怎么和人有关系?”

严辞看向她,她呼吸立刻就轻了下来,想避开他的目光,却怕显得心虚,只好强撑着与他对视,然后她就想起了之前她找他探话的事。

她还没开始,就已经被他猜出了一切,动机、目的,和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