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正起床,已是一个时辰后。
腰酸腿软,浑身无力,聂蓉其实想在床上躺着休息一整天,但前夜一夜未归,家里还不知是什么样子,她只能强撑着穿好衣服。
这儿倒有几件备用的衣服,两人随意挑了两件换上,用过早饭就乘上马车,直奔聂家。
其实她倒不太怕爹娘,顶多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怕弟弟,弟弟一直不愿意她再和严辞有纠缠,如今知道她竟和严辞出去过夜了,还不知会怎么斥责她。但好在,他一早要去兵部,这个时间肯定是不在的。
马车接近聂家,她便和严辞道:“好了,就到这里吧,我自己回去。”
严辞却巍然不动,到她去推他,他才回道:“我自然是和你一起回,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你和我去过夜了,第二天自己一个人回去,你多没面子,倒像是我睡完就不管你似的,我和你一起,也更像我求着你。”
聂蓉被他这么一说,倒觉得有几分道理,便没再坚持,等马车在家门前停下,她突然想到:自己一个人回,还能随便编造个理由,和他一起回,那不是告诉所有人两人确确实实在外面过夜了?
但为时已晚,马车一停下,聂家大门就开了条缝,守门的小厮往外张望着,明显是听了主人令在等她回来,待见到严辞从车上下来,人就已经一边开门,一边回屋禀报。
聂蓉万万没想到,第一个从屋内冲出来的正是弟弟聂长博。
除了他,后面还有聂谦和温氏,只是晚他一步。
看到严辞,聂长博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聂蓉则更多是尴尬,她衣服换了,发髻也是自己随便梳的,脸上未施粉黛,分明就是在什么不知名的地方睡了一夜今日才起来的,身边还跟着严辞,就算扯谎都心虚。
聂长博的确不高兴,但他毕竟在兵部任职,见到顶头上级,仍是躬身低头道:“见过侍郎大人。”
严辞挺有派头地“嗯”了一声,然后又和气道:“不必多礼,今日过来,是以求娶者身份,我想娶你姐姐,三书六礼,聘为正室夫人,她还未首肯,我此番过来,想先求得内舅和岳父岳母的同意。”说完,倒走到聂谦跟前,朝他施了一礼。
他从前傲气得很,自恃位高权重,从没向聂家人行过礼,甚至连一声岳父也没叫过,如今竟放下身段恭敬起来,倒让聂谦受宠若惊,差点跪下来,意识到不妥,才连忙道:“侯爷言重了,小女何德何能,受侯爷看重,侯爷愿相聘是她的福气,下官自然是愿意的。”
聂长博在一旁翻白眼,随后道:“爹,姐姐的婚事,还是由她自己作主吧。”
聂谦想到如今聂蓉也不怎么听他的话,他说了也白说,反在严辞面前失了做父亲的威严,便回道:“确实如此,小女虽还在家中,却等同于自立门户了,凡事便由她自己作主,若她愿意,做父亲自然备上嫁妆送她出阁。”
“谢岳父大人。”严辞说着,转头看向聂蓉:“那,你今天别去铺子了,先休息一日,再好好想想?”
聂蓉听见他说“休息”就想打他,做贼心虚地怕家人知道她为什么想休息,但当着这么多人,只能目露嗔怪地瞪他一眼,点点头,回了房间。
严辞很快告退,不一会儿,聂长博到聂蓉房中。
聂蓉才坐下,见到弟弟,颇有些不自在,想了半天才说:“你和爹今日怎么都没去府衙?”
“严辞不也没去吗?”聂长博反问了一句,把聂蓉堵得没话说,低头喝了一口茶。
聂长博这时才解释:“昨日回来,有侯府的人过来说姐姐与严侯在一起,让我们不必记挂,然后就是一直不见姐姐回来,又有人说在外面看到姐姐坐在他马背上招摇过市,和他一同去了侯府,我们去侯府问,那边竟说他也不在,然后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