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蓉想到他确实好好的,如今还升官了,便略放了心,点头道:“太后是后宫女人,就算不能朝你明处使坏,你也当心她在暗地下手,她出身商贾之家,却能一路做上德妃,又成功做上太后,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你千万别掉以轻心。”

“好,我知道。”他回道。

“还有像之前……”聂蓉才起话头,却觉得自己似乎太啰嗦了,她的确担心,忍不住想再三提醒,可他又不是她夫君,嘱咐这么多倒有些交浅言深的感觉。

所以她停了下来,改口道:“总之,你自己多加小心。”

他却问:“像之前什么?”

聂蓉见他不嫌自己话多,便又接着说:“像之前遇刺的事,不知现在还有没有,你出行身边还是多带些人好。”

“没有了,我也注意着,今日这凌云寺早已让人巡逻了一圈,不会有事的。”他说。

她点点头,纵使仍然不放心,但还是将嘴边的絮叨忍住,没再说什么。

严辞问她:“你身边怎么没带人?”

聂蓉说道:“我带了橘儿,想在这儿走走,就让她去玩了。”

“就她一个人?”他问,似乎觉得人太少。

聂蓉解释道:“怜儿嫁人了,冯妈妈青梅她们都在店铺里,那边也缺人。”

严辞便认真道:“以前你只是开小店的,现在却是京中最大糕点铺的东家,又是人人得知的‘玉容娘子’,无论是求财还是求色都可能会找上你,你怎能只身一人到这样僻静的地方?万不可这样大意。”

聂蓉一想好像确实如此,九娘糕点崛起得太快,她却还停留在以前。

“我下次注意些。”她说着,然后解释:“其实一直都是从家里直接去铺子里,很少去别的地方。”

“就算是这段熟识的路,也最好有护卫同行,我府上……”他顿了顿才继续道:“若不知从哪里找可靠之人做护卫,我可代为寻找,无论是你家里,还是路上,或是铺子里,最好让人轮班防护。”

“我……我回去和爹商量下。”聂蓉回答。

她心里想着他刚才那说了一半的话,“我府上”,让她猜想,他是不是要说他府上有可靠的护卫,可以派过来给她用?

这猜测给了她几分勇气,让她很想开口问他自己小时候见到的人是不是他,他房中那两条丝带是不是她的。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脚下一阵吃痛,让她“啊”地惊叫一声,连忙低头去看脚下。

严辞反应比她还快,一边扶了她,一边去看她的脚,待她将绣鞋抬起,便见鞋底扎着一只可怖的巨刺,竟是皂荚树上的尖刺,其中一只足有小指长的刺扎进了她鞋内。

这儿没有皂荚树,所以他们都没有留意脚下,竟没想到草地里竟有这么大的刺。

严辞立刻将刺给她拔了,看刺尖上的血便知道她脚被扎伤,连忙将刺扔了,然后看看四周,说道:“这树林前面就是寮房,寺中方丈安排了一间房给我休息,我送你过去看看脚。”

她一时不知怎样回答,但他却已扶着她往前走,她只好默认了。

走了几步,见她走得吃力,他侧首道:“要不然我抱你?”

她脸顿时一红,不敢看他的目光,扭开脸去还没回答,人就被他横抱起来,一头撞进了他臂弯。

熟悉的感觉和气息迎面袭来,她脑子里一片混沌,脸热热的,心跳得飞快,因为犹豫,因为无措,什么话都说不了。

但他已快步朝前走着,她怕被人看见,只好将头埋进他胸口,假装别人看不见她的脸,就不知道她是谁。

他倒没骗人,一出树林就是寮房,他抱着她进其中一间,门口还有人喊了声“侯爷”,她一听是小陶的声音,立刻就将头往他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