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戚眼底又漫起水雾,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你会跑。”
“我不会跑。”苏梨无奈解释,“时戚,我们好不容易再见面,我怎么可能会想着跑呢。”
“那你怎么证明你不会离开我。”时戚不信她的口头承诺。
苏梨愣住。
证明?这怎么证明……
时戚暗暗咬住下唇,尖锐的犬齿刺破唇肉,渗出的鲜血很快消融在口腔。
他就知道。
不栓起来她肯定会离开。
她总是更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心里怨恨滔天,面上却泫然欲泣,可怜兮兮地忍住眼泪。
“我很害怕。”
“如果不这样你就会从我眼前消失。”
“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好不好?别离开我,求求你。”
少年的眼泪就像一剂麻痹神经的毒药,轻易动摇她本就负疚的心,心神浸在酸水里,涩得发胀。
看来上次的分别给他留下了严重心理阴影,他现在极度缺失安全感,才会出此下策选择用这样的礼物留住她。
这让苏梨根本说不出任何重话。
他只是害怕而已,并没有想要伤害她的意思,也许等过段时间之后就不会这么患得患失了。
“好。”苏梨轻轻点头,杏眼温柔似水,仿佛这世间所有的坚冰都会在她眼中融化,“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
时戚顿时眉开眼笑,眼尾泛着浅薄绯色,翘起的薄唇在她指尖不住地啄吻。
他其实还想得寸进尺让她发誓,但又怕要求太多适得其反。
他最害怕的就是她生气不理自己。
他不喜欢被她无视的感觉。
很烦。
为了安抚惶恐不安的时戚,苏梨只能暂且适应身上平添的桎梏,好在锁链是特制的,重量很轻,镣铐尺寸留有一隙空余,窸窸窣窣的晃荡声听久了也就习惯了。
由于屋内只有一张床,时戚说自己劳累奔波了一天想要休息,随即爬上床粘粘糊糊地挤到苏梨身边。
窗外雨声连绵,两人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大多数时间都是苏梨在问,时戚在答。
例如这间屋子是怎么回事、之前为什么离开南城、她怎么一睁眼就从南城来到了这里……
这些问题时戚都耐心细致地一一作答,精致的眉眼褪去湿意后,眼底神采一如既往的纯澈温和。
直到她提及消失不见的手环,时戚才忿忿咬着唇,干巴巴地挤出一句:“没看见。”
不想看到她在意其他东西。
无关紧要。
恶心。
时戚垂睫掩住眼底流转的晦暗,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覆上她的小臂细细摩挲,嗓音轻哑暧昧,挑着尾音转移话题:“我想亲亲。”
不等苏梨回话,他又自顾自地倾身凑到她面前,嘴里念念有词:“你说过的,在家里可以亲。”
她记得当时说的是在外面不能这样,怎么在他这就变成在家里可以了?
“时戚……”
苏梨正欲反驳,然而面对眼前这张逐渐贴近的精致面容,一时讷讷无言,怔忪地失了声息。
他生得一副极其漂亮的脸蛋,五官轮廓每一处都恰到好处的相衬,柔软白发垂落在眉睫,灿金色瞳孔直勾勾注视着人的时候,像一轮独独只为你升起的朝阳。
绮丽又温暖。
呼吸轻浅地落在脸上,他的手从小臂移至腰间牢牢握住,纤细的骨节存在感尤为强烈,指腹摩挲的触感激起一阵过电般的酥痒。
两人的身影慢慢交叠。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金瞳微阖,眼尾迤逦直白欲/色,舌尖在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