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着末日前曾看到过的花束包装, 动手能力极强的复原了大约七八成的样子,最后扯着丝线扎了个蝴蝶结,纯手工打造的花束就此完成。

从采摘到包装,皆有傅斯遇一人负责,是真正意义上,独一无二的花束。

环着包装复古的花束,傅斯遇绕开行人,独自前往城外小区,熟门熟路地上至四楼解锁感应器打开大门。

天色尚早,客厅内仍是灰蒙蒙一片。

傅斯遇迈向次卧的脚步蓦然停顿,面上浮现出足以堪称懊恼的神色,眉梢都低敛了几分。

太想见她了,根本睡不着,急匆匆的就过来了……

直到进屋之后他才发觉这个时间点过于唐突,扰人清梦是一件不太礼貌的行为。

傅斯遇徒然掩面,难得有些无措地站在房门前默默罚站。

真糟糕。

脑子好像坏掉了一样。

傅斯遇低声叹息,捧着花束的手微微收紧,旧报纸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心里也像有蚂蚁在爬似的,细细密密的发痒。

时间仿佛定格在此处。

傅斯遇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巍峨的高山沉默挺拔,只有阴影在身后缓慢流动。

一门之隔,有人躺在床上酣睡入梦,有人站在门前扮演望妻石。

不透光的房间,时间流逝的速度都变得难以捕捉。

***

“叩”

苏梨从睡梦中醒来,门外的敲门声很短暂,如果不是她睡醒了,甚至很难察觉到有人在敲门。

她打着呵欠,睡眼惺忪地下床去开门,拉开门的刹那,她雾蒙蒙的杏眼顿时涌现出惊异的光彩:“斯遇哥哥……”

“早上好,小梨。”

傅斯遇俊朗的眉目在稀薄的晨光晕染下透着浅淡的金色,他手里抱着一束花,唇边扬起一道弧度,低缓的嗓音满载着体贴入微的温和耐心。

“睡得好吗,是不是吵醒你了?”

苏梨连连摇头:“没有吵到我,我刚好醒来……”

她随口一句刚好醒来让敲门后极其紧绷的男人暗中松了口气,他眉梢微扬,声音里也总算有了点笑意:“这是送给你的花,随手在附近摘的,可能包装不太好看……”

见苏梨接过花束后举在眼前来回打量,傅斯遇心里反而涌起难言的窘迫,耳尖发烫,轻咳一声:“咳,准备的比较匆忙……包装是不是太难看了?下次我会送你更好的。”

“包装很用心,花也很漂亮,一点都不难看。”苏梨抱着花束,满眼都是晶亮的笑意,“谢谢斯遇哥哥,我很喜欢。”

耳尖的热意似乎被风吹到了脸侧,眼睑下方染上薄红,他的声音也哑了几个度:“嗯……喜欢就好。”

一人抱着花甜滋滋地欣赏,一人摸着后颈遮掩发烫的侧脸。

一时之间,空气都奇异的安静了下来。

苏梨后知后觉,受到气氛影响,面上浮现出些许羞意:“……我、我先去洗漱一下。”

傅斯遇侧眸望去,视线几乎黏在对方走向洗手间的背影上:“……嗯。”

热意逐渐消减,他的面上的神情也慢慢归于平静。

傅斯遇来到客厅等她,在罚站了不知多少个小时后,终于是挨着沙发边沿坐下,让僵直的膝盖得以放松下来。

他环视着周遭环境,眉头微皱,唇角抿成一条直线。

这并不是一个值得久住的地方。

他陷在思绪里,眼睫微阖,直到苏梨走到他身前才恍然回过神来。

苏梨看着傅斯遇心事重重的样子,有些担心:“是发生了什么吗?”

傅斯遇抬起眼,眸光落在她担忧的面容上,眉梢慢慢抚平,唇边勾起清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