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也不恼,明目张胆地用指腹摩挲着她手腕处细白的肌肤,唇边勾起一抹讥笑,一字一句地强调道。
“配合检查。如实回答。”
苏梨闷声闷气地回答:“……可能是有点受凉。”
贺川像是随口一问,语气有些漫不经心 :“过得不好?”
“我很好。”苏梨反驳的很快。
贺川不置可否地扯了下唇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取出酒精棉片擦了擦苏梨摊放在平台上的手。
细长的银针利落地刺进食指,涌出的血珠一滴不漏地渗进试管里。
整个过程极为短暂,待贺川用无菌棉棒止住伤口时,指尖的疼痛才从感官迟缓蔓延开。
苏梨怔怔看着覆在食指上的棉棒被取走,仅有一个红点残留的伤口在白皙的皮肤上像一颗微不足道的小痣,不仔细去看很难察觉。
“量个体温。”
苏梨刚一回神,就被贺川欺身凑近的动作吓了一跳:“什么?”
她身后就是铺着洁白床单的床铺,退无可退之下,膝窝抵着床沿,被迫坐在了床上 。
“别动。”
他抓住她不断往后仰的肩膀,膝盖挤到她腿边,此前由傅斯遇亲手扣上的大衣外套被他不紧不慢地单手解开。
苏梨瞪大了眼,慌张地抬手想要阻拦,然而此番动作仍无济于事,还是只能任由敞开的外套顺着肩膀往下滑落。
贺川与她贴的极近,近到她周身都充斥着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冷香,凉凉的,如缭绕的薄雾般无孔不入地侵袭着她所有感官。
他手指触到她颈肩的那一刻,她瑟缩着抖了一下,领口微乱,长发倾泻在另一侧肩膀上,嗓音又轻又恼:“……贺川。”
她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动作一顿,低头看她,唇角牵起难以察觉的弧度,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嗯?”
“贺川,别……别这样。”她睁着圆圆的杏眼,白皙的面颊浮现一层薄红,手指蜷缩着抓住垂落在床上的外套。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神在倏忽间摇曳着坠入一幕幕浮现在脑内的旖旎画面中,她总是这样,红着小脸蜷在床上,一副任他为所欲为的样子……
是梦吗?
指尖柔软微凉的触感让他沉寂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起来,捏着温度计的指节用力攥紧,苍白的皮肤表面凹出一道细长的红痕,格外惹眼。
他当然恨她,所以才会陷在回忆里,不断梦到她。
贺川缄默地低垂着眼睑,映着亮光的镜片只留下一团模糊不清的混色。
“自己夹好温度计。”
他随手一塞,语气冷漠又平静,显得愈加不近人情。
苏梨低头应下,在贺川面前仍是不太自然地侧了侧身子:“……好。”
贺川没再看她,自顾自地起身走到仪器前进行操作,滴滴答答的按键声与映照在白墙上闪动的红光相得益彰,衬的他单薄纤瘦的身姿尤为羸弱,像是一位误入实验室的无辜病患。
他虽然看着纤弱,但力气却出奇的大……精力也极其旺盛,简直就是个表里不一的禽/兽。
苏梨一时有些走神,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逐渐跑偏的思绪,赶忙咬着唇,轻轻捻着指尖转移注意力。
她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打住。
驱散脑内纷乱的杂思,苏梨抱着自己的大衣外套,静静等待温度计的测量时间。
没过几分钟,贺川擦了擦手,慢悠悠地朝她走来。
戴着眼镜,身穿白衣,挽起的长发垂在身后,态度冷淡的如同一位接待陌生患者的医生:“取出来。”
苏梨不敢指挥贺川让他转身,只能自己闷头背过身去,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