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水深处,说寒凉比不过北境,但大水浩淼,加之天然水毒,这对我固然无甚影响,可是对凤百鸣,该死,羽帝不会真的冲动到亲临水族吧?唉,百鸣兄,你千万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不行,乘麒麟不在身侧,我必须尽快逃出去!
一路上,龙溯抱我前行,而我羞急至浑身僵硬,却也只得将面庞深埋于他怀中,无言以对,直至行到那囚牢深处,龙溯一把甩我在榻上,嗤嗤笑道,“宝贝儿,今天可真听话,这里简陋是简陋了点,不过没关系,总有一天本王会带你重返碧泱宫,呵呵,皇帝不用做了,做皇后好不好?”
疯言疯语,无可救药!
当天,龙溯在澧水囚牢外加诸数道水灵禁制后,即刻回返泱都,而今时守在我身侧的亲王近卫与那灵兽族精兵只多不少,直将澧水深处这间小小的囚室围得密不透风。说实话,这囚室尚不比离灯湖底,真是除了卧榻与一方浅池,别无其他,此际好容易待龙溯离去,我尽量避开囚室外守卫视线,独自一人安坐榻上,正欲将那螺纹短簪细细查看,奈何今时,我方才解下短簪,那灵兽族平远将军竟不知为何疾行而至,一步闯将进来…
灵麈突然闯进囚室,我手中短簪避无可避,今时我心下一惊,却也只得抬首故作镇静,此际正是与他四目相对时,倒不想这平远将军会在那卧榻前几步处讪讪驻足,他好似并不曾注意到我手中短簪,一时开口,竟是俯首朝我行一礼道,“龙帝陛下,都怨末将无能,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车里…,龙帝陛下,你受伤了没有,让末将替你疗伤,好不好?”
昨夜龙溯一宿折磨,这白鹿在车外…,这…,这真叫我无地自容…
今时我抬首见白鹿说的诚恳,他面上不止忧色,甚至还有惶恐,大约这平远将军是惧怕日后灵兽长知晓此事会降罪责罚,而我…,如今境地,我自问自己比之那任人玩弄的娈宠,又还差多少?
思至此,我心下哀怒不辨,一时注目于他,不觉苦笑道,“没事,灵麈将军你先下去吧,朕没有受伤…,谢谢你了。”
我言出闭目,挥手示意他退下,谁料想这白鹿固执得很,此际他非但未曾领命而退,反倒一步近前,一手扣于我腕上,连声直道,“龙帝陛下,末将没有别的意思,末将只是见你脸色不大好…”,他言语急切,虽不知是何意味,不过手下倒的确催动生发之灵,替我理气,而我因龙角不存,月余来灵脉空落,今时因这生发之灵沿脉络运行,的确有通体舒畅之效,唉,世事难料,想当年陌阳关,就是这白鹿麈不分青红皂白,对我百般刑求,实在未料到今时,他大约也是在可怜我吧…
白鹿输注生发之灵为我调息,他一手紧扣于我腕上,另一手竟要环上我腰间,扶我起身,而我心中记挂短簪内物件,又深感此状太过不妥,一时间忙是冷下面色推拒道,“灵麈将军,你先退下,朕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至于灵兽长…,你不必害怕,朕不会让他迁怒于你的。”
“龙帝陛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怕你难受,算了,现在你一个人静静也好,那末将就先行告退。”此际灵麈见我出言着他退下,当下并未纠缠,低首领命而去,而我见他穿过水灵壁退回囚室之外,这才舒下一口气,一时间忙将那螺纹短簪捧于手心,细细查探。
半夜淫乱,一宿无眠,今时我看这螺纹簪,竟是处处严丝合缝,不见内里究竟有何玄机,此际几番不见异状,而我又生恐囚室外守卫发现什么,却只得背对囚室之门,潜入那一方浅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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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 作者:云水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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