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看向我。

“青栀,妈对不起你,这些年拖累你,辛苦你了,离了这个逆子,你会幸福的,老婆子会天天为你祈祷。”

我忍不住握住她的手,离婚后,如果婆婆还愿意跟着我,我也不会放手不管她。

只是我现在不能说。

就在这时,一直乖乖窝在我怀中的儿子突然开始抽搐不止,两眼上翻。

我的心猛地一沉,叮当这是病情又加重了。

我吓得浑身发软,声音颤抖。

“救命,救救我孩子,谁能救救我孩子!”

首长身边的医疗小组立马接过孩子。

“是最近流行猖獗的病毒,孩子现在很危险。”

首长立马发话:

“有孩子的家庭都发了一支备用药,谁家还有,离得近的赶紧拿来应急!”

说完,首长重重看了一眼程建军,他这才意识到我没有说谎。

我们的儿子确实病得快要死了,那支被他摔碎的药,确实能救儿子的命。

就在我绝望之际,一个人大喊一声:

“我家有,就在楼下,赶紧跟我来!”

我踉跄地跟在医疗小组后面狂奔,拼命呼唤儿子的神志。

程建军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终于流露出一丝后悔。

8

儿子因为病情严重,口服抗病毒药后,又被紧急送进医院。

我没日没夜守在病床前,不敢有丝毫懈怠。

好在老天保佑,儿子化险为夷,成功捡回一条命。

这些日子,程建军也像疯了一样,打着看望儿子的名义,拎着装满肉的饭盒,拿着他放在苏秀娥那里的存折,不停往医院跑,跟我道歉忏悔。

每次,我都把他关在病房外,不要他的钱,也从未吃过他带的一口肉。

当他再次跪在我面前,哀求给他一次补偿我们的机会时,我答应了。

但前提条件是,必须跟苏秀娥彻底断干净,这辈子都不能来往。

苏秀娥已然成为他的逆鳞,他压抑许久的情绪再次暴涨。

“青栀,你到底想怎样,真的要逼死她吗?为什么就不能大度一点?”

“我跟秀娥不会有什么,我只是履行责任照顾照顾她,难道你忍心看着他们孤儿寡母被欺负,看着我成为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吗?!”

我笑了,我知道他不会。

“怎么?这就装不下去了?”

“既然你问出口,那我就一百个忍心,而你,四年前不就成了背信弃义的人了吗!”

“口口声声怕她受欺负,我和你妈两个人任劳任怨干一天活,却只能拿一个人工分的时候,你在哪,你儿子被叫野种的时候,你又在哪?”

“为了养活一家人,我跟男人抢活干,被男人偷摸调戏,而你在部队吃香喝辣,哄着别人的女人孩子,你有没有想过我在家会不会被欺负?!”

“程建军,你终究是狗改不了吃屎,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

程建军在病房外站了一夜,嘴里一直重复着“对不起”。

医生赶他不走,他妈叫他也不走。

第二天苏秀娥哭着说她女儿感染了病毒,他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跑回部队,挨家挨户求抗病毒的药,可大家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没人愿意给他。

他最后不得不求到首长面前。

首长默默推给他一份离婚申请表,里面写着不论他以后在不在部队,每个月津贴必须划一半给我和孩子。

直到叮当满十八岁。

首长什么也没说,但他都懂。

为了拿到抗病毒的药,他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