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
她回头一看,一对男女正从街口向此处走来,正是许久未见的陈文莺与白玢。
白玢脸上还带着伤,见了她拱手行礼,道:“洛姑娘。”
陈文莺倒一如从前,见了洛元秋便欢呼一声。她把手上东西都扔到白玢怀里,对洛元秋狠狠畅诉完别离之情,最后亲亲热热地挽着她的手臂道:“这些日子你都在哪儿?上回我准备偷偷跑出来找你,路上却被我嫂子逮回去了,这一关差点再也出不来了!听白玢说你还顺手救了他,怎么没来找我呢?”
洛元秋还没来得及开口,白玢便道:“别听她混说,什么地方能关得了她一辈子啊?她后来硬要跟着我出门,差点又惹出事来……”
陈文莺道:“看你有伤在身不和你计较!你说清楚,什么叫惹出事?分明是因为有我在,才捉到了太史局里的奸细!”
洛元秋稍稍有些兴趣,道:“什么奸细?”
陈文莺飞快将那日所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得意洋洋道:“多亏了这道旧伤,让我感应到夏官正有问题!后经涂山大人一番试探,那内奸果然就是他!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当初咱们巡夜时他还过来解围,怎么就会是奸细呢……”
白玢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道:“时辰快到了,先进去吧,别耽误了事。”
陈文莺瞬间收音,待到三人一同进了太史局,洛元秋好奇道:“你们来做什么?”
白玢沉默片刻,答道:“实不相瞒,我是来向冬官正大人交辞呈的,等过完正月就要回去了。”
陈文莺支支吾吾道:“前几日娘传信给我,要我跟着白玢一同回去。元秋,我也快要走了。”
三人相处时间虽短,却也同经患难,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只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终须一别。洛元秋从景澜口中听过白家的一些事,大致明白他为何要回去。
至于陈文莺,她的辞呈是洛元秋上回亲手交的,想来是海瑶不放心才做此安排。如今城中乱象初定,时局不明,还不如呆在家乡更放心。
洛元秋点点头,道:“方才我站在太史局门外,突然想起我们三人初见时的情形。”
陈文莺也想起来了,说道:“我们上京以后等了不少日子才进的太史局,没想到你刚到就进来了。这么一算,这掣令也没做多长时间,我还舍不得和你分开。”
洛元秋洒脱一笑,道:“不必因此伤怀,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白玢似有所觉察,道:“莫非……你也要走了?”
洛元秋道:“是。”
陈文莺忙问:“你不是为了玉清宝诰而来的吗,怎么这就要回门派了?”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果然白玢在一旁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提。
两人都知道,以如今朝廷对修士约束而言,想得到玉清宝诰比登天还难,若是洛元秋真以此为目的,只怕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
白玢思量着要如何出言宽慰几句,却听洛元秋道:“玉清宝诰吗,陛下已经给我了。”
陈文莺与白玢闻言如遭雷击,一时间呆怔在原地,脸上都是一副‘你被骗了’的表情。
洛元秋见状道:“是真的,不过他说此事不能宣之于众,让我偷偷带回去就行。”
白玢反应极快,一想到上回和洛元秋一同登门拜访的景澜,顿觉头皮发麻,想来无人胆敢当着这位台阁大人的面行骗才是。
至于皇帝为何会突然将玉清宝诰赐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宗门,白玢思来想去,忽记不久以前城中叛乱一事,心下一片了然。
必定是洛元秋在此战中立有功劳,说不定以命相搏,才换得了这玉清宝诰。想到这里,白玢不禁有些唏嘘,有意转移话头,问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