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2 / 2)

洛元秋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吃饭了,顿时大脑空空,幽魂般跟着她进了门。

一顿饱腹之后,洛元秋发现院子里堆了不少竹子,屋里梁上挂了几排新做的花灯,寻常可见的荷花样式,粗略上了些颜色,便挂在高处晾着。

中间那排花灯中却有几个不太一样的,洛元秋指着那灯问,年轻女子答道:“那是燕子灯,那是兔儿灯,小孩儿都爱顽。去年上元节卖的不错,今年便想着也扎多些带到灯会上去,可没想到出了这事……唉,真是老天不成全!姑娘要是喜欢,不如挑一个去?”

洛元秋说完提起灯给景澜看,道:“我挑来挑去选了这一只,你看,它是不是有点像你?”

两人自后门入院,景澜把马交给管事,抬手按在那灯纸上,轻轻转了个面道:“是像你自己吧,一只呆兔子。今天舅父把你单独留下,可是有什么话要交代?”

洛元秋笑了起来,觉得十分有趣:“这都猜到了?那你不如再猜一猜,我们都说了什么。”

两人并肩走着,雪中灯如胧月,在飞雪的撞击下发出簌簌声响。景澜从洛元秋手里接过兔儿灯,转了个面,抹去灯外覆盖的薄雪,说道:“必然与玉清宝诰有关。”

“也不全然是。”风有点大,洛元秋去牵她的手,说:“本打算换点别的,后来发现用不着了。”

仿佛握了一块冰在手中,洛元秋呵了口气诧异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景澜转过脸,微光下五官如同精描细绘而成,清丽隽秀,道:“嫌我了?”说着把手伸进洛元秋衣袖里,贴着她的手臂道:“我后背有伤,气血亏损,身上自然会冷。”

交谈间两人进了屋子,寒风被隔绝在外,房间里暖意熏人,看着熟悉的陈设,洛元秋一时间大有隔世之感。

她愣了愣,回顾这一天一夜所发生的事,仍觉得不可思议,仿佛置身于走马灯旁,做了一场五光十色的梦。

景澜推推她道:“奔波了一整天还不累么。走,去把衣服换了。”

两人先后去沐浴净身,回来以后景澜把兔儿灯挂在书架旁,见洛元秋盯着灯发呆,便问:“在看什么?”

洛元秋一脸认真道:“我现在一看到灯就想起墨凐,你说她不会又从灯里蹦出来吧?”

景澜走进和她一起看着灯,兔子呆头呆脑地与她们对视,景澜干脆吹灭灯里的蜡烛,道:“现在好了,应该不会了,过来帮我看看伤势。”

她在床榻边坐下解开单衣,露出后背,一道深紫色的伤痕印在雪白肌肤上,从右肩向下斜掠过大半肩背,看着令人心惊。

洛元秋指腹轻贴在边缘,觉得这伤痕看起来就像是咒纹,道:“没流血,疼不疼?”

“有点。”景澜低下头,把放在手边的瓷瓶给她。

洛元秋打开瓶塞闻了闻,倒了些许在手中,问:“这是什么药?”

把碍事的头发扎成一束,景澜答道:“祛除咒力的药,就是不知道是否有用,先上些看看。”

“是要拔咒吗?”洛元秋跃跃欲试,“我略知一二,不如让我来试试?”

景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不必,要拔咒我还是去找咒师。”

洛元秋不悦道:“明明是符在咒先,符高于咒,以符法拔咒为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