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臣们更是噤若寒蝉,冷汗涔涔。
太子恰到好处的开口劝慰:“父皇仁慈,罪首既然已经伏诛,不如从宗室旁支中另择一人,归入隐太子之后,如此一来也能告慰先人,使其免失香火祭祀。”
皇帝沉吟片刻,点头道:“甚好,此事便由你亲自来办,不可再出差池。”
景澜与涂山越静立朝臣之中,听完这番对话,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明白皇帝这是深恨六皇子及其身后支持的世族。既然六皇子心心念念归宗于隐太子,妄图在成事后在礼法压皇帝一头,那皇帝便在他死后,另从宗室选一人入继,让他彻底从宗谱上消失。
就算是先前满口家法规矩的老臣也对此无话可说,朝堂上众臣兢兢战战,唯恐皇帝骤然发怒波及己身。
还好皇帝只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点到即止,并不打算将此事闹大,问罪于诸臣。
正所谓奖罚分明,罚既过,那便该论功行赏了。
朝会之后,几名尚书被留了下来商讨奖赏有功之臣一事,皇帝借口身体不适提前离场,将此事全权交给太子主持。
回到宫中,皇帝摒退内侍宫女独自入殿,一人站在殿中,似乎已等待许久。
虽然两人交谈为数不多,但都给皇帝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知道与其绕弯还不如有话直说,不然受累的还是自己。想了想开口问:“知道朕为什么召见你吗?”
洛元秋正为宫殿被毁的事而忐忑,虽然后来涂山越开启结界后复原了大半,但仍有不少毁坏的太过彻底,无法依靠阵法修复,她闻言下意识道:“是要赔钱吗?”
“赔什么钱?”皇帝一脸莫名其妙,旋即反应过来,啼笑皆非道:“哦,你说那几座宫殿啊,那不用你赔。”
见她明显松了口气,皇帝只觉得好笑;“朕看你昨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本事这般大,居然还会操心这个?”
洛元秋十分诧异道:“可我又不能变出钱来啊。”
皇帝一噎,点点头道:“你不是还有道侣吗,让她来赔不就行了?”
洛元秋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为什么要她赔?”
“好一个敢作敢当!若人人都能如此,这天下岂有不安生的道理?”皇帝戏谑一笑,道:“你昨夜立下大功,这点小过错就算了。朕与景澜早先曾有过约定,此役中你若立下功劳,便再赐寒山门一道玉清宝诰,好成全你的心愿。不过如今人心惶惶,为安抚百姓,不可公之于众。但司天台与太史局皆会录入,不必担心。”
洛元秋面无喜色,反倒有几分犹豫不决,皇帝道:“怎么,你不是正为了此物而来?如今朕赐给你,你便能回去振兴山门了,这还不好吗?”
洛元秋思量片刻,答道:“我改变主意了。”
皇帝略有些意外:“你不要它了?那你想要什么?”打量了她一番后道:“你如今还是掣令官罢,莫非是想留在太史局继续效命,或是入司天台授官?”
洛元秋缓缓道:“我想要陛下解开景澜身上的咒术,让她不再继续受困于此。”
良久皇帝才道:“这是她让你向朕提的?”
“不,”洛元秋答道:“这是我自己想的,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