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仓促闪避，仍被掌风扫中，左肩顿时传来刺骨寒意，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下钻动。

“啊！“她痛呼一声，踉跄后退。

“云昭！“苍夔怒吼一声，烛阴之力化作黑色雷龙扑向谢意书。雷龙所过之处，空间都为之扭曲。

谢意书却不闪不避，右眼中的漆黑突然扩散，在身前形成一道漩涡。雷龙撞入漩涡，竟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烛阴之力？“谢意书歪着头，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在我面前玩这个？”

他右手一挥，同样的黑色雷霆从掌心进发，却比苍夔的更加狂暴。雷霆化作数十条细小黑蛇，铺天盖地朝两人袭来。

云昭强忍左肩剧痛，九条狐尾迅速合拢，形成一道屏障。黑蛇撞在狐尾上，发出令人牙酸的腐蚀声。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被快速消耗，狐尾上的毛发开始焦黑脱落。

“坚持住！”苍夔双手结印，一道龙形气墙在两人周围升起，暂时挡住了黑蛇的攻势。

云昭透过狐尾的缝隙，看到谢意书正缓步走来。他的步伐怪异，像是提线木偶般不协调，皮肤下的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脖颈，左眼的金光几乎完全熄灭。

“师兄……”云昭的眼泪无声滑落。那个总是温柔笑着，在她修炼出错时耐心指导的师兄，怎么会变成这样？

苍夔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云昭，听我说。混沌之境的出口就在我们身后三百丈的断崖下。”

“但我们必须先?解决他。”

云昭猛地抬头：“不！一定还有其他办法！”

“没有时间了！”苍夔咬牙道，“你看他的左眼！”

0084 第84章 崩塌

血色苍穹下，谢意书的身影扭曲得不成人形。他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黑色小虫在蠕动，右眼已经完全被漆黑占据，唯有左眼中那点微弱的金光，如同暴风雨中最后一盏将熄未熄的灯火。

"杀了我？"谢意书的声音忽高忽低，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你们舍得吗？"

云昭的九条狐尾在身后炸开，每一根毛发都因恐惧而竖立。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回过神来。

"云昭，他已经不是你师兄了！"苍夔的龙鳞已经覆盖了半边脸颊，黑色雷霆在周身游走，"我们必须"

"等等！"云昭突然打断他，瞳孔骤然收缩，"师兄的左眼...金光还在！"

苍夔闻言一怔，定睛看去。果然，在那片肆虐的魔气中，谢意书的左眼仍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金光在挣扎。

"那又如何？"苍夔声音低沉，"魔气已经占据了他九成以上的神智，我们没时间了！混沌之境马上就要"

话音未落，整个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血色天空出现无数裂痕，黑色闪电在裂缝中游走。远处传来山崩地裂般的轰鸣，大地开始龟裂。

"糟了，混沌之境要崩塌了！"苍夔脸色大变，"出口就在断崖下，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云昭却站在原地不动，九条狐尾微微颤动。她看着谢意书扭曲的面容，突然喊道："师兄！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在桃花树下教我御剑，我不小心摔下来，是你接住了我！"

谢意书正要袭来的身形突然一顿。

"还有那次我偷喝师尊的灵酒醉倒，是你背我回房的！"云昭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说过要永远保护我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