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并无大碍,歇一歇便好,是药三分毒,老夫便不开药了,再说了,心病还需心药医。”张老太医意味深长说了一句便踱步出门。
崔奕对着他的背影施了一礼。
他深吸一口气,掀帘进去,坐到了程娇儿身边,程娇儿闭着眼睛,看着像是睡过去了。
不过崔奕与她同床共枕多年,她睡没睡着,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他端坐如松,扶着床榻,温声道,
“娇儿,我知道你心疼儿子,但是我今日不得不打他,他藏在树窝里看着我来了,还对我弹弹弓,这是嚣张到了什么地步?”
“对自己父亲都如此,你以为他会把谁放在眼里?”
“他现在是崔府世子,未来是崔家宗子,崔家满门性命系于他一身,他若有个差池,所有人都得给他陪葬,常言道三岁看老,他性子如此跋扈,若再不管教,未来必定一败涂地。”
床榻上的程娇儿听到这里,眼眶酸痛,一行眼泪滑了下来,她背对着他轻轻抽泣着。
崔奕这么一说,她心里的怒火已经去了大半,只是到底还是心疼。
崔奕见她情绪发泄出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上了塌,从后面抱住了她,低声道,
“娇儿,你该跟我一个立场的,你总是护着他,他便觉得自己有人撑腰,处处与我为对,包括程云,那弹弓便是他教的,程云教他本事不错,可你哥哥总看我不顺眼,故意怂恿着瑾瑜跟我不对付,这是不对的。”
“所以,今后你得跟我站在一块,若是瑾瑜不对了,你去批评他,他就知道自己错了,我火也小了,自然不会打他。”
程娇儿听到这里,心里豁然开朗。
是啊,是她一直担心崔奕下狠手,所以格外袒护了些,结果就让瑾瑜以为自己没错,事事有娘撑腰,今天才能酿成大错对崔奕动手。
是她的缘故。
程娇儿心里已经认错了,只是面子上还有些过不去,毕竟崔奕下了狠手,这一点崔奕是错的。
程娇儿掀起被子起床,也不看他,下榻离去,
“我知道了,以后心里就有数了,我去看看小七,你休息吧。”
崔奕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他看向被他放在角落里的那个盒子,里面是他特地吩咐人做好,并亲自描画的一盏花灯。
他不是青葱年少,很少做一些浪漫贴心的事,今日还是他头一回花了心思,想讨程娇儿欢心,不料被瑾瑜破坏得干干净净。
他今夜就得离开京城......
崔奕闭了闭眼,先是上榻小憩,等着程娇儿回来。
半个时辰后,程娇儿才回来,见崔奕睡着了,衣裳敞开的,被子也没盖,虽是到了初夏,可夜里还有凉风,她心里又气又恼。
悄悄走了过去,翻身上了塌,将被褥随意往他身上一搭,自己便躺下。
崔奕自然就醒了,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落在程娇儿柔美的曲线上,不知不觉便起了心思,
他原打算今夜与她好好恩爱的。
“娇儿....”
他沙哑着嗓音靠了过去,“你回来了...”
他手从她身后探入,在她腹下揉捏。
程娇儿心里有些懊恼,儿子被打成那样,她怎么有心情跟他做这个。
今个儿两个人还吵了架呢,这断时间关系也谈不上好,那夜她都那样讨好他,他无动于衷,如今却想要她。
才不要!
她就拽住了他的手,一根根手指给他掰开,
“侯爷,妾身乏了....”
崔奕理智一点点回防,心里有些难过,蒙蒙浓浓的光线中,程娇儿秀美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