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发另一侧,闻愈偶尔啜一口,大部分时间看易媗喝。

他非常有眼力见,见易媗杯子空了就重新倒酒,好像在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不反对她喝酒。

闻愈侧脸看着易媗,她喝酒还是和以前一样“猛”,很快就泛起醉意,逐渐变得动作迟缓,眼神迷离,像一只慵懒的小动物蜷在窝里,柔软又温暖。

闻愈空了一天的心突然感觉被填充。

他在雪地里走了一个多小时,那一个多小时里,他觉得好像一切都没有意义。

他固执地想要父亲承认自己出轨的错误,但连指控的证据都拿不出;憎恶外人夸父亲与现任伴侣如何相配,惧怕母亲的痕迹被覆灭;总是希望有人能像他一样记得母亲...

一直以来,被困在原地的人只有他自己。

不像冰冷、阴湿又荒芜的雪地,身边的人干净、温热又鲜活,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闻愈觉得以前的自己眼瞎心盲。

听到身边的人发出一声轻笑,易媗转头。

闻愈弯着唇,一池春水在他眼中荡漾开来,微光粼粼,一瞬不瞬地看她。

口腔微涩,酒水香气被热气蒸腾,顺着鼻腔和味蕾漫延,侵入大脑,迷人又眩晕,幽暗的夜里,她清晰听见胸腔的心跳和呼吸声。

光线昏暗不明,易媗凑身过去想要看清闻愈的脸。呼吸相闻,闻愈微垂着眼睛看她,眼里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