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肩上那个格外安静,快要被她当成一个饰品的宗主灵偶,却在这时慢慢叫了一声。

“月月……”

江载月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将灵偶捧到手中,认真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也没有听到灵偶继续说出的只言片语。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灵偶发现了她在给他人加精神值,向她给出的警告?

江载月若有所思着,卢容衍看着她手上的那具栩栩如生的前宗主灵偶,却陡然开口道。

“宗主竟然留下了此物?”

江载月举起灵偶问道,“卢道友认识?”

原本一直盯着江载月的灵偶,倏然一百八十度地转过头,雪涔涔的脸上,漆黑无光的眼眸如同两颗黑不见底的珠子,定定地盯着卢容衍。

卢容衍轻笑一声,明明感知到了格外悚然的杀意,他嘶哑的声音却听不出太多畏惧道。

“我若是说了,来日这颗异魔之种长成了,第一个要杀的便是我。”

他话锋一转道,“不过谁让宗主于我有大恩呢?如果他真要对我动手,宗主应该会护住我吧?”

江载月实在受够了卢容衍话语中夹杂的若有似无的试探,她的触手包住灵偶的身体,确保整个灵偶都完完全全在她手中。

“你说吧,我不会让它对你动手的。”

不过听到卢容衍说的那个异魔之种,江载月心中已经隐约生出了一个猜测。

果然,卢容衍开口道。

“这具灵偶等同于孕育异魔的‘花盆’,前宗主切割下了他的一部分天魔之体,放入这盆中,只要时日再长一些,‘盆中之种’就会能摆脱本体对它的束缚,重新生长为新的异魔。”

卢容衍的声音隐约带上些许笑意道。

“看来前宗主真的很爱重宗主,宁愿他留下的种子将他取而代之,也要确保宗主的身边只能被他留下的影子环绕。”

听了这番话,江载月唯一的感受是,卢容衍还是太闲了,才会在生死压力的危机不断迫近的当下,还在拼命给她上祝烛星的眼药。

“这是我和前宗主的私事,就不劳卢道友费心了。卢道友还是想想怎么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吧。”

卢容衍轻轻叹了一声,即便他现在的面容仍然如同被无数碎瓷片拼凑而成的畸形怪异,但他低头轻声叹息的时候,如岁月浸润般的温雅气韵,还是透着让人心生亲近的温和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