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想起了越氏一族曾经在修真界风光无两,无论哪派宗门,都少不得给他们几分颜面的时日。而自从多位越氏修士谢罪自尽后,越氏一族害怕引来魔尊继续报复,刻意隐姓埋名,连同蚀日宗的山门都就此关闭,在修真界也没有了多少风声。

如今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越宏真,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人模样,曾门主的心情也格外复杂,他不是不愿意给越宏真一个情面,只是一想到他可能被牵连的后果,他只能硬下几分心肠道。

“越道友可否让我探查一下你的经脉?”

这种问题放在同辈的道友身上,无异于一种挑衅,毕竟谁都不可能放心将自身的命脉,交到他人手中。如果曾远山起了什么害人之心,即便越宏真修炼的是法身大道,他的经脉也经不住法剑门剑修如此近距离的一击。

越宏真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他的神色灰暗低着,像是极力忍气吞声,不敢惹怒面前掌握着掌握着越氏一脉命运的人物。

“阁下请吧。”

曾门主不觉得如何快意,但为了自身与所邀请道友的安全,他没有半分犹豫,他的灵气还是仔细地探查了一遍越宏真的经脉。

而探查结果也让曾门主吃了一惊,确实如越宏真所说,他的经脉气息虚缓浮弱,生机也若有似无,只怕大限就在这几日,怪不得越宏真需要坐在辇台之上,因为他已经衰弱迟缓到了只怕连行动都有些不便的程度。

如此一位大限将至之人,别说是对抗那位尊上,就算和他单独比斗,曾远山也会觉得自己胜之不武。这么看来,这位越道友只怕还存着以他自己的一命,换取魔宗宗主对整个越家谅解的打算。

一想到这里,对于这位将死之人,曾远山自然也不像最初一般抱着格外明显的警惕之意,他叹息一声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越道友也跟我们一起进来吧。”

只是对于他已经与周围人叮嘱过无数遍的内容,曾远山还是不厌其烦地继续叮嘱道。

“不过越道友要小心,那位尊上或许不看重人族的礼节,但是他极为爱重珍视他的道侣……”

曾远山不太自然地清了一下嗓子,还是没敢直接在落星门前说出,他当日看见魔门宗主对道侣言听计从模样时的震撼。

“总之越道友一定不要冒犯到尊上的道侣。他亲口所说,那位江尊上会是下一代的观星宗宗主,而据我亲眼所见,江尊上也是性情格外温和,不喜杀虐之人,只要越道友晓之以情,动之以礼,江尊上也一定不会与越道友计较越家过往所犯之事。”

越宏真格外认真地将曾远山的一字一句都记在心中,他脸上显出几分感激之色地应道。

“多谢曾道友提点。日后若有我越家派得上用场的地方……”

越宏真还没来得及说多几句,下一刻,观星宗紧闭的城门就陡然打开了。

城门中走出的守卫,看似都是一群其貌不扬的凡人。然而他们面对着一群气势惊人的修仙者,行动神态都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就足够让众人心中一凛,明白这些守卫绝对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如此简单。

只不过这些守卫沉黑坚硬的胸前盔甲上,如同是被一股巨力强行黏上了与他们冰冷麻木神情格格不入的一个个大红“喜”字。

那些守卫站在他们面前,每人拿着一叠端正写着“喜”字的红纸,僵硬而冰冷道。

“外人想要入城,必须遵守城中规矩。”

“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