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新宗主了。”

卢容衍描述的这种可能过于悚然听闻,江载月已经往另一种方向开始怀疑他的居心。

“你是说罗仇魔他们提出宗门大比,不仅是为了争夺下一代宗主的位置,还是为了试探宗主如今的情况?他们这样做,难道不怕宗主清醒后杀了他们吗?”

然而一问出这个问题,江载月陡然想到了另一种更加恐怖的可能。

果然,卢容衍平淡道,“若是宗主此刻无暇插手宗内之事,罗仇魔他们确实又存着反心,那么宗门大比杀完修人道长老后,他们难道就不敢再赌一把,直接对宗主下杀手吗?”

“若是成了,那可是唯一降临此世的真天魔,修天道的,谁见了不想去分一杯羹呢?”

卢容衍望着茶杯中再度凝出的一点水液,如同极力忍耐着身体中的某种饥饿本能,一饮而尽了杯底稀薄的水液。

江载月陡然问道,“阁主是以己身之心,度他人之腹吗?”

卢容衍淡淡一笑,“只是以非人之心,想了想非人敢为之事。若是小友觉得我说的话过于悚然听闻,当成戏言看也无妨。”

有一瞬间,江载月快要完全猜不出卢容衍到底是在拱火,还是在真诚地给她建议。

她冷静下来,突然觉得自己和卢容衍交谈时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

她本不该是如此暴躁易怒之人,即便卢容衍说出了让她反感的话,她把他重新关在镜灯里,也好过刚刚泄愤似的掀桌怒火,可刚刚一瞬间,她还有种不如将卢容衍就此吞噬,反正他本就是一缕魂魄的暴虐念头。

她是受了罗仇魔丢下的那座写了她名字的墓碑影响?

江载月看向自己的精神值。

竟然没变?

难道不是墓碑影响?是她本体的精神值过低的问题?

江载月皱着眉,扣除了其他异魔的精神值,加到了自己原本的精神值上,直到堆上90方才停下手后,她突然感觉世界都变得明亮了许多,连刚刚卢容衍那张不怀好心的脸,此刻都显得如此祥和。

她心平气和道,“刚刚是我一时失态,就算把阁主重新看管起来,也不应该把怒火发泄在阁主的心爱之物上。不过我是不会怀疑宗主,也不会支持那些天道长老对宗主动手的,阁主如果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去找庄长老他们商议了。”

然而当她的态度变得平和,还招呼黑淮沧帮忙弄干净地上的茶水,卢容衍脸上原本温雅平和的笑容却一点点消失不见。

“小友如此说辞,是还将我当成外人糊弄吗?”

江载月:……她态度好了,卢容衍还不高兴了??

卢容衍的声音更加冰冷道,“我们利害为一体,你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还维持在外界的姿态。我刚刚说的也都是真心之言,如今罗仇魔势大,连宗主都不忌惮,肯定是有了极大的把握,庄曲霄和易无事他们两个即便联合在一起,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如今最好之计是在镜山里隔岸观火,等到他们决出胜负,再离开镜山,加入胜者。其次是此刻就向罗仇魔示好,摸清楚他们的倚仗为何物,再决定投入何方。即便最后宗主真的出手,小友也大可以将所作所为推到我的身上,庄曲霄他们也绝对不敢怪罪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