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载月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所在之处的山道完全碎裂倾倒而下,如同甩脱掉恶心的垃圾,大半藤壶毫无挣扎地落入碎裂的镜片之中,成为了镜片的“灯油”。

然而仍然有一小部分藤壶如同无法甩脱的粘液,沿着镜山的地面快速生长着。

没等她开口,黑色腕足陡然如刀锋般凌厉地刮下,硬生生切薄了一层地面,配合着她将那些藤壶一并赶出了镜山。

看着那些粉碎一地,不再动弹的藤壶碎片,江载月微微皱了皱眉。

这些还生像费了那么大劲进入镜山,难道就是为了镜山一日游?总不可能它们是上赶着来给镜山送食物……

然而当这个猜想浮现在心中,江载月突然全身一寒。

她没有丝毫犹豫,瞬间将刚刚吞噬着藤壶的镜片完全从镜山中割裂出来。

而当那些镜片碎裂而出时,如同水珠天然从高处滴落下来一般,镜片在瞬间就变成了她熟悉的的镜灯。

明亮而璀璨的镜灯,内壁却格外怪异地攀附着密密麻麻的黑白藤壶,这些黑白藤壶很快被镜灯中的压力碾为碎末,却又生命力极其顽强地重新开始生长。

想起吴长老曾经的叮嘱,江载月皱了皱眉,还是将这盏看不出任何异样,却因为吸收了藤壶而格外明亮的镜灯握在了手中。

处理完了那些还生像,江载月一点点抬起眼。

黑色腕足环绕的人形宗主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面前,他苍白的面孔上,漆黑的瞳眸黑沉无光,衬得那张俊美非人的面容更多了几分恐怖的意味。

“我也要……进……灯里……?”

如果是还不熟悉宗主的时候,听到他这句问话,江载月或许被吓得以为这是他某种隐晦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