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头。
后悔吗?悔又不悔,大不了他跟着一起死,傅时宴唇角勾起淡笑,笑着笑着泪珠砸了下来,死不可怕,可是他的姣姣怕疼,脑海中她虚弱的模样越来越清晰,雪白的被褥下,猩红一片,鲜血洇湿了褥子,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血。
手术室内,局部打了麻药,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姣姣面色苍白地看着上面的灯光,白色的灯光化成个小小的长条倒映在她的棕黑色的瞳孔,泪已经流干了,额间的汗浸湿了枕头,耳边嘈杂的声音催的她昏昏沉沉。
她会死吗?
好像要死了。
姣姣的意识越来越薄弱,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幕幕画面,幼时的自己和小伙伴们排着队等待着院长爷爷的“奖励”,那时候自己灰扑扑的,眼里全是恐惧;刚到新家时,她小心翼翼地察言观色,生怕惹那个高大男人生气;再后来,他对自己好了,也变怪了。
画面过得越来越快,姣姣张了张嘴,发不出一个音,直到耳边传来婴儿的微弱的啼哭声,她这才放心地缓缓闭上了眼。
宝宝还活着。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好好对他,不让他像自己一样出生就被抛弃,没人爱,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要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