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露露不想去医院,不过她的想法不重要。

证件被人拿捏,该低头还是要低头。

她清楚,热血漫里草根反制强权的戏码放到现实中都会死得很惨。

人不会因为一个信念就变得无坚不摧。

人是血肉之躯,会痛,会受伤,会恐惧,会死。

秦露露想活得轻松一点,哪怕时不时无视身边的大大小小。

相比于被唐致情带到床上,她庆幸自己吐得及时。

要真和唐家人牵扯不清,她在赵家怕不是活不成了。

唐致情的秘书是个干练的中年女人,话不多,办事利落,很快就带秦露露去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

抽血验尿什么的都做完已经是下午,检查报告要周一出。

铭记和大伯的约定,秦露露急着走人,可怜兮兮地向秘书姐姐求情。

大概是看小姑娘快哭出来了,秘书通融了一下,给唐致情打电话询问,得到准许后就把身份证给她了。

秦露露当即用手机下单了去隔壁市的车票,风风火火打车去了火车站。

她不需要带什么行李,大伯那边什么都有。

……

到秦城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秦城是京城隔壁的小县城,发展相对落后,唯一的经济支柱是一座炼钢厂。

这里全年炼钢,污染有些严重,大街小巷像抹了一层灰色水泥,实在没有什么靓丽的风景线。

秦露露一下火车就被空气中的颗粒呛得咳嗽出来。

夜幕低垂,街灯逐渐亮起,透着灯光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赵家人的祖先在这种地方?

她实在不敢相信。

空气中带着干涩的苦味,汽车驶过甩出一道道扬尘。

秦露露跟着手机地图步行前往大伯的酒店。

独自一人走在秦城的大街,莫名有些心安。

这是个小县城,没人认识她,人们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有自己的喜怒哀乐。

自由自在,自给自足。

秦露露甚至有些向往,但也就那么一秒,永远不会有人嫌弃自己的物质条件太优越。

很快就到了大伯的酒店。

酒店外观依然破烂,内部却别有洞天。

地毯吊灯名贵家具应有尽有,秦露露仿佛穿越了时空,像个登堂入室的灰姑娘。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融入赵家的生活方式。

她一直是个外人,所得的一切都仰仗他们的施舍。

大概是大伯提前给前台打了招呼,秦露露出示房卡后,一名侍应生将她领去大伯的房间。

秦露露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

这是她第一次和大伯“幽会”,赵家其他人都不知情。

她和大伯算是有了共同的秘密了吧。

秦露露用大伯给的房卡刷卡门,进入,发现大伯并不在。

房间内安安静静,物品摆放整齐,尚没有入住的痕迹,看来她没迟到。

秦露露打开衣柜,拿了套浴袍去浴室洗澡。

大概20分钟后,她洗澡出来,听到电视的声音,定睛一看,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正是大伯。

大伯脱了外套,两腿张开靠在沙发椅背,穿一件卡其色线衣和睡裤,脚上棉质拖鞋。

他袖口挽起,姿态放松地拿着遥控器切换频道,听到秦露露的脚步声,并没有转过头看。

秦露露知道游戏开始了。

她原地跪下,用大伯喜欢的方式爬到他的脚边,然后仰头看他,小脑袋蹭蹭他的大腿内侧。

赵青梁目光没有从电视移开,也没有说话,只是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