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老二,你让我相信你,相信他,结果呢?”
赵青宴抿唇,给赵青梁倒热茶。
“大哥,现在信息不充分,一切都是猜测,别急着下结论吧。”
“我倒觉得信息很充分,上周,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偷了活动室的钥匙,把老三的人给放了。幸亏碰上老三回家,把人抓回来。
“他觉得自己道德高尚,嗯?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可是,不同路,便不同心。不同心?呵呵,会做什么我不敢想。”
赵青梁扬手甩开赵青宴递过来的茶水,洒了赵青宴一身热液,茶杯在桌上打滚。
赵青宴忘了收手,手背被淋湿烫红,耳边怔怔回响着大哥的话。
大哥没说出来的话,他懂。
不同心,就只剩背叛。
当这标签打在小轩身上……
赵青宴反思自己,这段时间和儿子相处,是他太钝感了吗?
小轩,早就知道了?
好想质问儿子,为什么不和爸爸谈一谈,为什么?是不相信爸爸吗?
如果他知道,他不会安排……
大哥老三今天,就是来抓现场的!
老三没提醒他,必是受大哥吩咐,要等在今天,一同测试他的忠诚。
一石二鸟。
事到如今,再找什么借口,都是越描越黑。
赵青宴有一瞬间的慌乱无措,怪他自作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
冰冷的事实打在脸上。
人证确凿,罪名成立。
只能绝望地等待行刑么?
可他不能放弃小轩啊,那是他的儿子。
刚满14岁,还有未来大把的时光。
赵青宴动了动僵硬的手指,肌肉牵扯烫伤的位置,隐隐的痛一直传到心脏。
他今年36,是个阅历沧桑的中年男人。
可他甚至不能保护自己的儿子。
赵青宴大脑飞速旋转,扶着大哥的椅子缓缓蹲下,单膝触地,抬头仰视着椅中王一般尊贵的男人。
强挤出笑,“哥,你想想,小轩其实对我们有大用。你我都是公众人物,多少事不方便抛头露面?要频繁物色人选、培训,事前事后多少琐碎的事需要人做?
“交给外人像孙秘书,不够私密,我看不如把这些交给小轩,他手脚利落,模样帅气,招小姑娘喜欢。由他挑人、带回来、做杂务,我们只顾享用,掩人耳目,免去不必争端,难道不是美事一桩?”
赵青梁“呵”了一声,凉凉地俯视着赵青宴。
没有拒绝,这是好事。
赵青宴继续笑,声音沙哑,“咱家情况复杂,就连你我和老三,也是花了时间适应,不是么?他现在开始接触,年龄正好,接下来我会亲自教他,我当了这么多年老师,你还不放心么?”
“怎么教?哼!好声好气求着他?我见过儿子求老子,没见过老子求儿子!都这么大的人了,你看看自己那副德行!”
被这样说,赵青宴倒无所谓,这意味着大哥动摇了。
赵青宴保持好脾气,声音和姿态放很低,“哥,这辈子我只求过你,我再求你……之前我念小轩没有妈妈,想做慈母,现在我知错,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今后只做严父,教他规矩,早日给家里帮忙。”
赵青梁冷笑一声,不置可否,站起来往外走。
漫长的寂静后,有人破门而入。
“大哥,人带回来了!诶,二哥,你怎么蹲地上?”
“爸!你怎么了?”赵凌轩向老爸这边跑,被赵青钧一把揪住衣领。
赵青宴没有去看儿子,低着头,扶着椅子缓缓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