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叔伯可会逼上门前?
白发人送黑发人,是莫大之不孝,顾沅有时也想,本就是自己不明不白一脚踏进宫里来的,一路含羞忍辱偷生,到了这最后一步,是不是索性就当自己已经死了,闭着眼睛忍下来呢?或许就像这些宫里人日日对自己说的,忍下来,许就是一份富贵,许就能照应家里,许就能――
她还记得十一娘那一日的语气,平直得没半点儿羞涩,让顾沅几乎以为那是场惹人不自在的玩笑。难道这就是一语成谶?顾沅微微苦笑,就因为她回绝了她,所以她千方百计地把她弄进宫里,赏给她一个光明正大的通房丫头的名分?或许以那一位的身份来看,这举动简直是理所应当,倒是顾沅的推辞才是矫情――雷霆雨露,莫非天恩,连抄家杀头千刀万剐,臣子们也只能心甘情愿地领受,何况是这样旁人求而不得的恩宠?
如果当真是这样心性的人,只怕于自己身上也不过是一时求而不得的新鲜,倘若拼着忍辱*,或许不多时日,便能借着那人厌弃,寻机会出宫去?顾沅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哑然失笑:她不是个擅长屈意承欢的人,只怕事到临头,她还是只会那样直通通地把自己的心思平铺在那人面前。
皇帝万寿在九月二十五,按照规矩要在太庙行及笄礼,自打九月二十三起,便到西苑斋宫里斋戒,照例是御前总管跟随伺候,副总管留下看院子。往常魏逢春都是满腹牢骚,这一回却是红光满面:九月二十四,司寝女史到清河殿当差,他把这两位安置妥当了,再使点手段拉拢在手里,九月二十五皇帝回来,正好承恩侍寝,崔成秀是半点插不上手,这不正是天赐的好时机吗!
魏副总管卯足了劲儿跑前跑后,九月二十三一天就把东西围房收拾得利利整整。九月二十四早上,他抻着脖子坐在值房里苦等,连着喝了两壶茶水,才见两个嬷嬷引着两个穿青绸披风的年轻宫女,后头跟着几个扛行李的小太监,一起自垂花门进了院子。
“两位嬷嬷辛苦!”他亲自指挥小太监们把二人行李安置好了,把两个宁寿宫的嬷嬷一直送到隆道门外,才又折回身,在廊下慢条斯理整整衣裳,咳嗽一声,摆出总管派头,踏进东围房。
“见过魏总管。”按说司寝算是个地位超然的差使,只归皇帝一人处置,但两位女史都很客气,规规矩矩朝魏逢春行礼,一望而知,绝不是会掐尖揽活惹是生非的主。
魏逢春心底暗喜,端着架子和气寒暄了几句,来回略一打量,目光停在穿蓝绸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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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良为妃 作者:林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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