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冰冷的身体因这一举动慢慢回暖，却同样觉得惊愕。

谢清野对我笑了笑，走到楚沅面前。

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却能听到他冰冷的声音。

“不过，我可以不在意，但你却不可以说。”

“我不喜欢你，所以你同江序私相授受我并不在乎，但你若敢诋毁我娘子的清誉，我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他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语气平静到近乎漠然。

可楚沅却不知看到了什么，满脸惊恐。

直到这时，她似乎才想起自己从前做了什么，也终于想起，眼前的谢清野年纪虽小，却是实打实手握兵权的天子近臣。

若想收拾她，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更困难。

见楚沅不再蹦跶，谢清野复又回到我身边，带着特属于少年人朝气的笑意，牵起我的手。

“走吧，再耽误下去，就真的要误了吉时了。”

我愣愣的任他牵着。

可刚走出一半，身后再度响起江序嘶哑的声音。

“等等，谢清野。”

谢清野脚步一顿，再转头时，脸色已是冰冷至极。

我亦是满脸厌烦。

此时他叫住谢清野，无外乎是仍不甘心，想要继续羞辱于我。

可没想到，江序只是艰涩的看我一眼，便对着谢清野道。

“谢清野，我虽与簌簌年少情深，但的确是清清白白。”

“那件肚兜，是我偷偷拿走的，簌簌并不知情，也请你……”

他话未说完，便被谢清野利落打断。

“我说过，我不在乎。”

“江序，我比你更爱她，也更懂如何爱她。”

江序愣在原地，脸上σσψ神情似错愕，又似了然。

半晌，他捂着胸口，自嘲的笑出了声。

“难怪……”

“谢清野，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是不是？”

谢清野淡淡道。

“是。”

“但你若真的爱她，断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我茫然的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心中隐约有个猜测，却不敢相信。

冗长的寂静中，江序看向我，目光痛苦怆然。

“簌簌，对不起，是我负了你。”

“我知道，我做了许多错事，也是我亲手将你推给了别人，你不会再爱我了，对不对？”

他问得卑微，我却只是警惕的看着他，甚至后退了一步。

江序笑容苦涩，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怕惊扰到我。

“别怕，簌簌，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明明以前，我说过要永远保护你的，我怎么就忘了呢……”

他悔恨的闭上眼，难以忍受似的瘫坐在地上。

“我后悔了……簌簌，我爱你，你能不能，再回头看我一眼？”

“求求你。”

我残忍的摇头。

“不能。”

“我现在看着你，只有厌恶。”

说罢，我主动拉起谢清野的手，向着不远处的迎亲队伍走去。

身后再未传来半丝呼唤，唯有偶然响起的，低低的哽咽声。

之后拜堂成亲，一切顺利。

直到晚上洞房之际，我才终于有机会问出心中的疑问。

“谢清野，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谢清野一贯带着混不吝笑容的脸悄悄染上红晕，许久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