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送到飞花境,那里有羊舌公,医术不比夜谷差,又有专门的婢女照料,行事方便许多。”
萧风轻轻嗯了一声表示接受,全程却始终坐立不安,他轻轻瞥了眼高高在上的苏玉珩,岂知正好两人双目相对。他才注意到原来惊为天人的苏玉珩脸上竟然添了吓人的疤痕,一直蜿蜒到脖子以下。
他迅速将眼神收回,却始终有目光在死死盯着自己,瞧过去才发现是他的杀父仇人,朝廷的皇上段开言。
他坐在苏玉珩的坐下方位置,正好将自己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萧风仰起头对他扯着嘴冷笑,朝廷如今也要坐在夜谷的左方,传言段浮生将会接替段开言成为朝廷的新皇上,他又何惧一个无权无势之人的威胁。朝廷在江湖上充当治安管理的角色,苏玉珩大一统后将权力上收,中央高度集权,段开言近日面色也是越发不好。
苏玉珩本就是极其冷淡之人,近千人竟悄无声息,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所有人默契地毫无交谈,只是低着头关注眼前几盘菜,偶有交流也只是零星碎语,不一会儿便又安静下去。
枢从远处走来,低眉顺耳同苏玉珩嘀咕几句,他拾起右手边银盘里的手绢轻轻擦去嘴角的油渍,站起身拍了拍腰间褶皱,同身边侍卫交代几句便往西边净房走去。
走了有一会儿,酒席间才热闹起来,没有魔尊在的地方,谈笑声,酒令声,甚至还有吆喝声,声声迭起。
绕过几处庭院,见一小院落隐蔽得很,屋里亮着微光,门虚掩着。
一个小丫鬟从隔壁厨房端着饭菜出来,见到他如同见着鬼一般双腿直哆嗦,话都说不出来。
苏玉珩也不在意,自从他受伤后,女人看到他不再是垂涎三尺的恶心表情,对于他自己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
他顺手接过餐盘,做了个让她走的表情,小丫鬟得令后松了口气,福了个身撒腿就往外跑。
推开门,草药味扑面而来,其中以止痛的延胡索味道最浓。
摇姯趴在床上将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上身套了件松垮的亵衣,仿佛未听到开门声般,许久连身都未翻动一下。
他将餐盘轻放在桌上,伫立在原地良久。
“为何不按时用药。”
她一惊,将头从枕头里□□,看见一个高大的白衣公子屹立在房中央,他双手拷在背后,眉头依旧是紧锁模样,面上弯弯曲曲的疤痕已经变成绯红色。
摇姯见是他,从床上坐起来,绽放了个大大的笑容,张开手臂向他招手。
苏玉珩假装没看见她索取拥抱的动作,从桌上端起碗低着头朝她走去。
“喝药。”
她嘟嘴使劲摇头,黑眸里雾气骤起,泪珠挂在眼边,呜呜抽泣。
见她可怜状模样,苏玉珩银牙暗咬,将头偏过去不看她:“你这招于我无用,这药必须喝。”
他本想将她从被子里拖出来,手伸出去停在空中迟迟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