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下不来床了,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他叹口气,踏出房门,顺手将门关上:“尊上出何事了?”

莫凡之才想起这码事来,他一拍大腿,急哄哄拉起莫子黄往外走:“尊上的房间突然着火,脸部烧伤,他不愿人接近,连火都不让人救,伤口不处理恐怕会持续恶化,这再烧下去,江湖又要变天了。”

两人赶去梦溪斋,门外跪着一大群侍卫,门却是紧闭着的,无人敢上前,好似生怕叨扰这份寂静。

房檐还在滴水,有清水从门底流出,门口十几个木桶斜摆着,可见火刚被扑灭。

莫凡之穿过跪着的人群,轻叩房门,微弓起的腰身投影在昏黄的灯光下,屋里人连身影都未移动过一下。

“尊上,可否让臣进来,这伤口需要及时治疗。”

里屋仍无声响,他隐约只能看见有个白色身影坐在窗口,靠在墙上白衣垂地。

刚睡下的颜湮烟套了件外衫一路小跑,本就衣冠不整,这一跑头发全都散了下来。

她站在门外,焦灼地往里瞧。

“尊上,我进来替您处理伤口可好?”

周围侍卫好似看到救星,都抻着脖子往屋里看。

里屋人终于发话,低沉又有些疲倦的声音让人分外心疼。

“都走吧。”

颜湮烟将要言的话吞下口中,她将披风扯上来些,低下头不愿离去。

一阵风卷来,某个身影提着个木桶,一脚踹开了房门。

顿时热浪扑面,房内同蒸笼般湿热,火将半个厅烧得不成样,水滴流淌,男子闭眼靠在紧闭的窗台,单脚屈膝,另一只脚垂在空中,看到来人,手好似无处安放。

“本尊允你进来了吗!”苏玉珩将惊讶吃进肚子里,硬生生吐出几个字来。

女子提着木桶大步流星走在他面前,踮起脚将一大桶清水从他头顶开始浇。

苏玉珩从未料到这世上有谁敢如此对他,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没晃过神来,直到她轻轻松松将整桶水打湿他全身。

“你、你怎么敢!”清水在炙烧的皮肤上肆意流淌,不得不承认,这个感觉就像久旱逢甘露,凉的他浑身激灵,却也将自己百般难受缓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