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和元年,新帝登基,普天同庆,一派祥和。
各大门派战乱停止,朝廷直接隶属新帝管辖,武林门派尽数归顺,以阐天门为□□,夜谷为□□,其余六大门派分余辖制,就此,江湖天下大一统。
延和新帝酷爱白衣,摒弃明黄,将玉白作为御用专色,举国上下,明令禁止袭玉白色衣衫。自此,街道上以黑灰居多,五颜六色各显神通。
新帝为表达对逝去父亲的孝道,明令三年之内禁止宫中任何妃嫔侍妾的上供。
但江湖上天女入宫的呼声很高,新帝将天女接入宫中,但迟迟未有封号,仍以未出阁的姑娘身份居住。
延和三年,大征赋税,国库殷实。
但陇西突发地动,死伤无数,居所尽毁。新帝令夜谷前去医治伤民,阐天门发粮赈灾。
陇西之前归开阳派所属,自开阳派千金颜湮烟入宫,陇西一改贫瘠,繁华昌盛。
此次突如其来的地动将陇西打回原形,更因是天女的乡蜀之地,两大门派丝毫不敢怠慢,急急忙忙便组织征途上路。
“师父,我们一定要去凑热闹吗?”摇姯撑着把伞替旁边男子遮住了大半的阳,自己倒是被晒的满脸通红。
“仁义礼信圣人行,我虽不是…”
“是,你虽不是圣人,但救死扶伤是乃天性,如这次不行,妄学三世医术,愧对列宗教诲,”摇姯及时打断他的话,撇了撇嘴道:“次次都这么说,我都跟着你死了好几次。”
“你现在不活得好好的吗,”他斜了摇姯一眼,食指一勾示意她将伞靠近些:“伞都撑不好,学了两年也就会了些皮毛,真是气煞我。”
“不会撑伞怎么了,你们夜谷个个都是有多少银子花多少的,要不是我和呆子,谁来填这个无底洞,我和呆子撑起了整个夜谷!”话是这么说,摇姯还是将伞往前递了些,阴影完全打在男子的脸上。
她凑近了些,怪叫一声:“师父,我才发现你脸上长痘了。”
男子忙放下手中草药,直立起身子面对摇姯:“你再看仔细点,没可能啊。”
“真是可惜了师父的好肤色,这要是去了陇西,那风沙一吹哦,就不只是长痘这么简单了。”摇姯状似遗憾,轻摇头。
男子从怀里掏出条丝巾仔仔细细将手中泥土擦干净,往脸上缓缓抚摸,摸到一粒凸起时神色俱变。
“最近操劳过度,陇西之行还是由寄柔替我吧。”男子将手放下,弯下腰拾起掉落的草药放进摇姯身后的背篓里。
“师母应该会喜欢陇西。”摇姯在一旁认同地点头,她可不想去陇西那么远的地方,旁边男子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同远行时摇姯伺候他都累得够呛。
“你同望星最近怎样?”男子抬头望了她一眼。
“他前日借了我三百两还没还呢。”摇姯嗤之以鼻。
“要不你嫁进我莫家来,功名钱财乃身外物,跟着望星云间诗酒剑侠影,岂不痛哉。”
“少来忽悠我,你见着个有些钱财的就拿子孙来点鸳鸯谱,呆子的青梅竹马都不知多少个了吧。”摇姯跟在男子身后替他撑着伞,男子较高,她得将手伸直高高举起,时间长了也有些吃力。
“再怎么说,也是望星不忍看你流落街头才收留你,我十年未收过徒儿,他央求了许久我才答应。”男子坐在亭子里,中指轻叩石桌面,示意摇姯斟茶。
摇姯左手扶住茶盖,右手握住茶托,男子独爱龙井,尤其冷清水泡上一时辰。
“是啊,他央求了三天未果,我拿了五千两积蓄你立马就应下。”她无比庆幸自己将银子随身携带,东藏些西藏些,从赌场中找到一脸失意的莫望星,诱骗见钱眼开的他带自己去了夜谷隐居。
男子摇头,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