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慢了几步,摇姯快步和他并肩。

“远处有马蹄声,他们不一定知道我们在这里,如果真追上来,我来应付,你带教主先走。”元槐压低声音,是从来未有过的严肃。

“好,我带教主往东边走,如果你摆脱他们就来寻我,敲树干三下,两长一短。”摇姯从元槐手里接过苏玉珩,她无法同元槐一样双手托起,只得将他扛在肩头。

两个人相视对望,互相点了头,分道扬镳。

摇姯带着个人用不上轻功,走了半个时辰顿感吃力。借着月光,她将苏玉珩放在大树旁,在周围找些干草和柴火堆在地上让他平躺上去。

摇姯将耳朵贴在地面,远处没有任何打斗声传来,但元槐也不见追来。

刚入夜露寒,摇姯也吃不消,抱着苏玉珩相互取暖,一直在他耳边轻声碎碎念,企图唤醒他的意识。

苏玉珩的嘴唇干枯地快要龟裂,摇姯贴上去用自己的口水帮他湿润,微弱的呼吸让她悲从中来,摇姯狠狠咬了一口,尝到了一丝血的腥甜。

抓着的大手在她怀里动了动,摇姯大喜,连忙在他侧脸又咬上重重一下,但他却再没反应。

摇姯稍些失望,搂着他的腰躺在他身边仰望天空,不知觉睡熟了过去。

再醒来时月已在正中央,依旧没有元槐的消息,摇姯将手探过去摸身旁人的脸颊,温度已降下来,呼吸渐渐有力。

远处传来动物的长啸,摇姯屏住呼吸细耳倾听,血液仿佛凝固在那一刻,那是狼嚎的声音。

狼的嗅觉极好,苏玉珩身上的血腥味始终散不去,附近如有狼群极有可能会将它们引来。

摇姯怀里还有今日生火剩下的火折子,但冒然生火可能会引来追兵。

狼嚎声好似又近了一些,苏玉珩躺在地上不食人间烟火,摇姯趴在地上借着夜光深深看了他一眼,人比狼更可怕。

心里打定主意,摇姯将苏玉珩扛在肩上往树上爬。

无奈苏玉珩不轻,加上他仍在昏迷,她无法将他背在身后,往树上怕是寸步难行。

摇姯将苏玉珩放在地上开始扒他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狠了狠心,扬起手掌使上劲在苏玉珩脸上狠狠扇了几巴掌。

地上的人嗓子轻轻咳了两声,摇姯眼睛里迸出光来,对着他的脸又是两巴掌。

这几巴掌打的摇姯仿佛出了气,心里舒爽的很。

深夜里的巴掌声格外响亮,不知苏玉珩是被痛醒还是被声音吓醒,他悠悠睁开眼睛时就见到头顶上方有双亮晶晶的眸子和褴褛衣衫的摇姯。

“你打我?”苏玉珩转醒后第一件事就是讨伐她刚刚的暴行。

摇姯仿佛看到了希望,她点点头:“是啊,不打你怎么醒来。”

“我记着了,以后你早上起不来…”苏玉珩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下侧脸,火辣辣的疼。

能够听见他打趣,她眉开眼展,连生死都怡然:“你听我说,附近有狼群,可能也有追兵,你身上有血腥味极有可能将狼引来。你去树上躲着,我穿你的衣服将狼群引走,元槐不久便会找来,实在不济,明日陈长老也会寻过来。”

“好。”苏玉珩冷冷淡淡,吐出了个字。

本准备英勇就义的摇姯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顿时就泄了气:“你就不能客套地阻止我一下吗,我这一走就不一定回得来了。”

他扯着嗓子,虚弱如无声:“我的摇姯从来都会保护我。”

兴许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摇姯反而轻松得很,她将额头贴在他的上,喜笑颜开:“那是当然。”

下颚缓缓往下移,她用嘴唇轻轻触碰了下苏玉珩依旧干燥的唇,胸腔深深吸了一口气,将他的气息记在脑海。

“苏玉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