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因·加里转脸与黑发菲特对视,语态平和,面带浅笑,:“菲特先生,诚挚盼望我们的合作长久,合作初期,还请希望不要闹出什么让虫压力倍增的新闻。”

系统在时寸瑾耳边发出两声机械模拟磨牙音:【……我学,我学,我学学学!真的很讨厌擅长借力打力的首都盟虫!】

如果菲特和德斯蒂尼是两个存在,时寸瑾会被戈贝利尔这一手明牌逼得进退两难。

很可惜,他们都是马甲,时寸瑾这次开视频会议的唯一目的就是把鬼牌哄到极东。

必要时,时寸瑾也会使用非常手段,像戈贝利尔以情布局的阴招,简宁的心口不一说话方式,时寸瑾不是不会,只是从来不用在还值得挽救的人身上。

视频中的黑发亚雌先对克莱因点头,态度始终如一,不怒不喜,情绪稳定地说:“我如您,诚挚希望极东和猫眼的合作长久顺利。”

视频中的克莱因·加里看了黑发亚雌一会,露出一个浅淡的真诚微笑。

视频中的菲特侧过脸,与神态冷漠的戈贝利尔对视。

菲特同样是一双黑瞳,他总是弯着眼,便显得友善温驯,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们之间是存在严重的误会隔阂。”

黑发亚雌仍是友善又温驯的模样,“直到此时此刻,我仍然想给您两枪,一枪对准头,一枪对准胸中部,轰碎那颗本该给我的血腔。”

“……”克莱因。

“……”戈贝利尔。

【不是,时老师?】

系统震撼:【您怎么也当着议会的面讲气话啊?!】

“菲特先生?”克莱因皱着眉头露出一个社交微笑。

“嗯,请您放宽心。”黑发菲特友好地对克莱因说,“我要是对您说,我现在能忍下愤怒才是谎话,我关心德斯蒂尼如关心自身的脆弱器官那样慎重,无法轻易原谅带给他痛苦与难过的存在。”

“不过,世界上永远有东西比愤怒憎恶更重要。”

时寸瑾操作全息投影,仿照首都盟虫族特有的腔调对戈贝利尔说:“显然在座两位都清楚,仅看德斯蒂尼的发育程度,他必定是一位高等种。可能是B+也可能是A。”

“同时,德斯蒂尼也清楚自己的出身关联特大罪案,在随我颠沛流离的日子里,他时而会认为自己是实验罪卵,时而又会因为年龄阶段性发育的完整肢体觉得自己是无辜卵。自他懂事以来,这种道德困境始终缠……”“只要验过血,他就不会再被这种道德困扰索缠。”戈贝利尔打断菲特的话。

戈贝利尔凝视黑发菲特,神态仍然是平静的冷漠,“他不是罪孽之卵,不需要为任何事情自责。即使当年没有证据表明他不是,您也该好好安慰他,开导他,说即使他是,错的也是1980案那批该断头一万次的主谋。”

特权阶级,高等血,永坐云端之上的俯视之姿三位合一,连关心都像一种非黑即白的审判指责。

“礼貌点。”黑发菲特温和地说,“我不是您手下的侍者与士兵,如果您再试图呵斥并校正我的思想,我会考虑下一次见面,预约您的舌头。”

“请原谅。”戈贝利尔的表情毫无变化:“关爱如火,急切灼烧,一时难控。”

视频中位的克莱因·加里伸手敲了敲桌子,一脸熟练的社交微笑:“友好。”

视频里的菲特继续道:“德斯蒂尼懂事以后再没有和我闹过要玩伴,要亲眷,转而用心学习,我教什么,他学什么,每一项科业都努力做到最好。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自己的聪慧,壮大这份聪慧,证实自己有能量,证实自己可以回报世界更多。”

克莱因·加里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是垂下眼睫,抬起左手,轻抚额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