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也沟沟壑壑,一条深过一条。
他身体上的?皮也松了,脖子松松垮垮的?,像只老癞皮狗耷拉下来的?嘴皮子。
黄麻子打量两眼,才放松下来,笑骂一句:“老东西。”
后院,矮小的?树苗上绑着一只只纸人。这里?的?土地肥到流油,野草疯狂生长,尽心栽培的?小树却怎么也长不大。
怪蛋刚踏入这里?,就隐隐听见周围的?哭声。
它对此并?不陌生。
在村长家,每个纸人产生意识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哭,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哭得停不下来。仿佛上辈子忘了什么重要的?事,这辈子当纸人当得不甘心。
可它们只是纸人而已,它们并?没有出生,也没有上辈子。
怪蛋轻车熟路走进林子,走到原本属于自己的?那棵树前面。
现在树上已经绑上了新的?纸人,但?小树还是枯弱无力?,枝条蔫不唧地垂下来。要不是叶片根部还泛着一点?点?绿,小树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怪蛋的?视线向下,疑惑地盯着自己脚尖。
以前它怎么就想不到把土挖开,看看树底下埋着什么呢?
于是,在一林子纸人的?严密注视下,怪蛋蹲下来,开始挖土。
它挖得很?小心,不敢撕裂自己身上的?纸,每次只挖薄薄的?一小层土,积少成多。
等挖到最?后,里?面的?东西完完整整展露在它的?眼前。
怪蛋,想起来了。
“叮铃铃,叮铃铃”!
黄麻子腰间的?铃铛剧烈震动,他意识到不妙,快步出门,到院子里?一看。
外面果然多了个不听话的?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