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自?抽到?的号码是肆拾玖。

玲纳一对一对地数着,当轮到?叁拾陆的时候,玲纳还懒洋洋地摊在椅子上。当轮到?肆拾二的时候,外面天色还不?算晚,玲纳就?有些坐不?住了。

焦躁的心情在玲纳周身蔓延,形成某种可以传染的气团,越往后越浓郁,直到?鄂自?之前的最后一组号码上台。

玲纳的触手在衣袍里甩得飞起,牙齿咯巴咯巴咬着茶盏。

台上,肆拾捌和肆拾七的争吵异常激烈,两个人差点在台上打起来。最后还是掌门出面,说今天的讲经就?到?这?里,明日继续,才让那俩人停下来。

小小插曲,并不?影响盛会的举行。

散会之后,神女?又来找鄂自?说闲话。

“不?知?道肆拾捌和肆拾七是怎么了?我之前见过?他们,平时都好好的,怎么一上来讲经就?……”

玲纳深深点头?,担忧地说:“天气干燥,可能他们都有些上火吧。”

玲纳双指捏起茶盏,冲东南角的墙面举了举,煞有其事地邀请神女?一起:“多喝茶,清热去火。”

这?也是英华教的。

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玲纳还搬了个小板凳,乖巧地坐在静训堂门前,一边用触手嘎嘣嘎嘣嚼着瓷片,一边等?人。

等?到?太阳堪堪落下,晚霞尚在,炊烟飘满后山的时候,静训堂前才跑来一个白面小伙子。

他跑步的姿势有些怪,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同时紧紧揽住自?己的衣袍,不?让腿脚漏风着凉。

是的,他是用自?己腿脚走来的。

难以想?象,一个法术高?深的天才修士,竟然不?用法器,而是跑步跑到?气喘吁吁。

徐修瑾对玲纳解释的时候气息尚且不?稳:“今日是、是有人将?我困在,一个上古阵法中。我最终,耗尽所有灵力才出来。”

玲纳早就?猜到?是有人搞鬼,她眯眼分析:“不?伤你性命,只为?了让你无法来静训堂,这?个人应当是你的熟人,或许和你感?情不?错。”

徐修瑾面容严肃,俊俏的脸皱成一团:“不?,这?是一个警告。”

“什么警告?”

“那个人显然要阻止我来静训堂。他是在说,其实他完全有取我性命的能力,这?次只是一道开胃小菜,倘若我下次再多管闲事,就?不?会再留手了。”

倒是有点道理,玲纳趁热打铁:“有怀疑的人选吗?”

徐修瑾咬牙:“除了神女?这?个对手之外,没有其他人选。”

平复呼吸之后,徐修瑾回到?正事上:“今天在静训堂如何,我缺席的时候,一切可都顺利?”

“很顺利,顺利得过?头?了。”玲纳摇头?晃脑,她说,“你唯一的对手,要带我去看大长老的魂灯。”

第124章 太可怜了

夜幕降临, 玲纳光着脚,坐在屋顶上俯瞰绝顶山的夜景。

路边每一面红黑相间的旗帜旁边都亮着灯笼,点?点?灯光连接成线, 蜿蜒着爬上山。越到近处越亮,逼近眼前的亮光明晃晃地刺眼,刚好屋檐上的月亮一般大。

玲纳闭起一只?眼睛用?手比着,这个是一拳头?大小, 那个也是一拳头?大小。她的脚丫垂在屋檐旁晃荡,脚后跟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正往下探头?的时候, 一个声音忽然从?屋子底下冒出来。

“……鄂自,快下来, 我?们要走?了!”

用?的是气音, 声音不小, 却偷偷摸摸的。

玲纳就?将上半身折叠起来, 岔开两腿往下瞧,刚好看见神女站在屋前仰头?往上瞧。

不只?是神女一个人, 她身后跟着杂七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