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疤瘌的脸色一下子?暗下来,摸到周边的陶盆就气得砸下去,一言不发。
碎片溅到山匪们的衣裤上,大家屏住呼吸,都?不敢动。
只有米子?见到氛围不对劲,小声辩解了一句:“大疤瘌,我只要?我娘一个,不要?多的。”
“不要?多的?”金大疤瘌摔了陶盆还不解气,他抄起凳子?腿就往米子?肩膀上砸,生生打折了四根木头。
铁头就在周围,见势不妙,赶紧带着后头的山匪跪在旁边,哗啦啦跪了一地,谁也不敢去插手。
刚发的棉衣原本抱在米子?怀里?,现在滑落到一旁,被小宝捡起来,小宝就又被铁头拉着跪下。
谁也没敢触金大疤瘌的霉头,就怕他一不顺心把谁崩了。
不过还好,这?回?金大疤瘌留了手,没动枪。
米子?趴在地上,脸上身上都?是血,也不知道腿有没有折掉,反正?腰是没再直起来。他奄奄一息,却没有喊疼,也没有求饶,他只是不明白。
那张丑陋到不像人的脸庞上,眼睛只露出一条缝,鲜血汇聚到下巴,流淌成河。米子?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放我娘…出去……”
金大疤瘌抄起棍子?又补了两下,然后提溜起米子?的耳朵:“不明白?去你娘怀里?吃奶吧!”
力?气用得多了,金大疤瘌出了一脑门子?的汗,把手上的男孩一丢:“把他给我赶出去!不许再回?天?甲寨。”
几个人把米子?拉到外面,直到看?不见了,金大疤瘌的气性才渐渐消下去一些。
小宝跪在地上,肩膀颤抖,他把自己捡到的棉衣往身后拱了拱。对于金大疤瘌的权威,他不敢质疑,他只有害怕。
虽然他也不明白,那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天?甲寨里?这?么多女人,难道米子?的母亲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为什么米子?说?要?把娘放出去,金大疤瘌就要?生这?么大的气?
小宝跟着大家一起跪在一堆碎陶片边上,眼珠子?焦虑地来回?转动。
到底为什么,一开始金大疤瘌说?就算天?甲寨没有也要?给米子?抢来,可后面却连这?种小小的要?求也不答应。
这?金大疤瘌不会是疯了吧?刚开始杀的人还能算是没用的废物,可今天?,米子?明明是赢的那个,虽然小宝不怎么认同,但看?起来确实是这?样。
根本说?不通啊!
直到外面的声音没了,把米子?拖出去的人都?回?来复命,金大疤瘌才忽然恢复和颜悦色。
他扫视底下跪着的人,假模假样地扶了一把,说?:“唉,你们怕什么,我教训个小家伙而已,又不是要?吃人。”
尽管他看?起来比吃人还要?可怕。
还是铁头最会来事,铁头跪到他座位底下,边给他捏脚,边谄媚地哄:“那小子?就是个毛孩子?,啥也不懂,教训就教训了。可干爹和他计较什么,生这?么大的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金大疤瘌被他捏舒坦了,夸他一句手法好,才悠悠地说?:“谁管他是不是孩子?。今天?就算他要?十个女人,那也是还在咱自己寨子?里?,给自家兄弟分享。”
“但这?奶娃娃说?啥,要?把他娘放出去?我呸。”
脸上的疤瘌为他莫名的笑容更?添一分凶狠,明明没有沾血,看?起来却像刚杀过不少人。
“你们以为,外头打枪靠的是啥,天?甲寨召集兄弟们靠的是啥?”金大疤瘌让那些山匪回?答,“你说?,你说?,还有你,说?说?是啥。”
零星蹦出几个答案,但没人回?答到他的心坎里?。
“粮食和武器?”金大疤瘌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