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首都能认错。那时崔家的罪都定下来了,谁管崔二是真死还是假死?”
“这是大理寺,你逼得我一个官差整日欺上瞒下的合适么?”萧荆行怒火攻心,偏偏不敢大声,“你走?歪门邪道,早晚有一日要栽进沟里!”
陆华亭置若罔闻:“若非我的暗卫不顾淤泥下去把?人捞上来,她现?在已经死了。我救下一条人命,你都不感谢我?”
水塘中有厚厚的淤泥,所以崔滢栽进去就无法挣扎。他们?藏在林中,等宝姝慌张地喊着崔滢的名字走?到别处去寻找她时,陆华亭吩咐竹素跳下水,把?人救了上来。
萧荆行叫手下把?昏迷的崔滢抬下去诊治,“是谁动的手?”
竹素:“我们?当时在对面林中,光看见崔二娘子栽下去,等跑到近处,岸边已经无人。属下去捞人,狷素追了,没找到。”
萧荆行吸了口气。那也便是说,宫中还有个潜藏的凶手,很可能是南楚的细作。
陆华亭道:“人,我已交给你了。带我去见一见孟宝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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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疏忽导致崔滢溺亡,案发后,宝姝便暂时被关在大理寺狱中问话。这排牢房被分隔很多笼子大小?的单间,只容一张小?桌,一把?椅子,阴冷逼仄,宝姝细细的哽咽声不住地飘出来。
群青就关在她的隔壁。
只是她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夜晚又昏暗,陆华亭提着灯,径直越过了她。群青听见陆华亭进来,却?没有出言提醒,在暗处留意着一旁的响动。
灯笼照亮宝姝脸上的泪痕,宝姝看清陆华亭被灯映的雪白的面孔,忙道:“阿兄……阿兄,是来救我出去的?”
阿兄?群青睁大了眼睛,不禁连脸也扭过去。
陆华亭向左右看看,淡漠笑道:“谁是你阿兄?”
宝姝眸中闪过失望之色,到底改口:“我阿娘说,你是我家远房的亲戚。长史果真不念儿时情分,那便算了吧。”
听到“远房亲戚”四字,竹素抬高些声音:“孟娘子勿要废话了,我们?长史来,是为了让娘子归还那枚黄玉珏。还了就让你出去。”
“连他人亡母的遗物?都要占着,什么人哪?”狷素抱臂冷嘲道。
宝姝到底是小?娘子,脸色涨红,只得在袖中摸索,只是眼中还有不甘之意:“这是他当年?送我的信物?,又不是我私自拿取!”
见她动作迟缓,陆华亭忽然弯腰,隔着栅栏盯着她的双眼,这双堪称瑰丽的眼睛,却?流淌浓稠的暗色,毫无光泽,“全?都给我,你若再敢掰开,昨日是崔滢,明日,就是你。”
他的声音很小?,近似耳语,却?令宝姝的脸色变得煞白,双眼漫出恐惧。难道崔滢真是他推下水的?他敢在宫内杀人?
陆华亭拿过那块成色算不上好的黄玉珏看了看,抛给了狷素:“叫鸾仪阁那宫女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