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又给了杂役一些银钱,打发杂役出府,去街上买点心

通常她给贺兰危送的吃食,都是让人从外面买回来,然后她重新摆盘,假装是自己亲手做的。她很少下厨,昨天亲手煮醒酒汤算是仅有的几次之一。

杂役去得快,回来得也快,

谢延玉将点心装好盘的时候,贺兰危还没回消息,她倒也不太在意,提着食盒先出门了。

然而刚出院门,

就见有个侍从正等在门外。

那侍从见了她,道:“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这是谢承谨的侍从,谢延玉见过他,他口中的公子自然就是谢承谨了。

她有些疑惑,不知道谢承谨又怎么了,突然叫她过去:“您知道他为什么找我吗?”

“您去了就知道了。”

“”

谢延玉拎着食盒,又看了看日头。

虽然不知道谢承谨为什么叫她过去,不过应该耽搁不了太久,现在离她传讯时和贺兰危说好的时间还有一阵子,来得及。

更何况贺兰危目前也还没回复她。

她想了想,还是点头,跟着侍从走了。

另一边。

贺兰危正在屋子里,自己和自己对弈,

不过他已有许久没落子,只是看着桌边的传讯符

不对她太主动是对的。

上一世的这时候,他对她就有些漫不经心的,一恢复这种态度,她就又自己贴上来了。

他安安静静的,视线仍旧停留在传讯符上,却还是一个字都没回复。

侍从在旁边问:“公子,不回谢小姐一句吗?”

贺兰危闻言,轻飘飘道:“先不。”

他收回目光,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在棋局上,重新落子。

既然晾着她有用,就再晾着。

以往也一惯是如此,即使不回复,她也会过来。

[10]急着去哪?:就留在我这

谢府很大,

谢延玉的居所在西边,僻静清幽,有些荒芜,

谢府其他主子们的住处则都在东侧,虽也安静,但风水绝佳,灵力充盈,适合修行。

谢延玉跟着侍从往东侧走,

越往东,周围灵植越繁茂,装潢也越为奢靡考究。

亭台楼宇上的琉璃瓦片折射阳光,刺得她眼睛疼,这里随随便便一片琉璃瓦兴许都比她的命值钱,她用一身血肉来交换,每半月就要像个任人宰割的牲畜一样被割开手腕给谢承谨放血,这才换来了个谢家继女的名头,实则却算不上主子,不算主子,也不算下人,平日里根本没身份踏足府中东侧,可谢承谨却生来就是这里的主人,拥有这里的一草一木。

她敛去眼底暗色,不再看周围,只专心看脚下的路。

没多久,就来到谢承谨的书房。

谢承谨不喜熏香,故而书房中并未燃香,四面的窗户打开一条缝隙,空气流通,偌大的房中只有一点很淡的笔墨味。他今天穿着苍青色的靛青色的外袍,是他平日常穿的色系,深冷的颜色沉闷无趣,衬得他整个人更像一块冰。

谢延玉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然后温声行礼:“兄长。”

她问:“兄长叫我过来所谓何事?”

谢承谨正在写东西,坐姿端正,见她过来,又把笔放下。

他没说是贺兰危告诉他的,只开门见山道:“你想修行?”

谢延玉确实想修行。

她做梦都想过好日子,踩在别人头上,但她体质特殊,到了筑基就无法再往上突破,若她能修行,也不至于现在满脑子是攀高枝。但到底心有不甘,这些年她倒也没荒废自己,平日还会学一学药理,翻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