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正常的话,

但莫名其妙的,说不上来原因,这话里每个字都令谢承谨憋闷,

他直接挥了挥手,要沈琅下去,但等沈琅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拿出传讯符,和沈琅成了传讯符好友,原本想让沈琅隔几天就汇报一下她的动向,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应对她投入太多关注,于是只说了句:“照看好她。”

沈琅眼梢抬了下,笑了声:“公子放心,您托付属下照看小姐,属下定然会尽心尽力。”

他当然会细致体贴。

这贱男人高高在上,对她也并不了解,继兄继妹之间生分得和陌生人差不多,和她之间更是隔着万水千山,能拿什么和他比?

沈琅漫不经心地想。

他看谢承谨碍眼,但从来不觉得他有什么竞争力。

然而下一秒,

却又听见谢承谨说:“上清仙宫地处南边,夜里湿冷,到地方多准备几床被子,她睡觉会踢。”

这话一落,

沈琅脸上的笑意瞬间就落了下来

贱人,怎么还知道她睡着会踢被子?

他视线沉下来,扯扯唇,有些阴阳怪气:“公子还真是关心小姐。”

谢承谨顿了顿。

他敏锐地察觉到沈琅态度怪异。

但沈琅的话却像针尖一样,太有锋芒,剖开了他一些不太想承认的想法,以至于他本能地在心里反驳,在心里回避,也本能地克制住了自己,不让自己去细想究竟哪里怪异。

静了片刻,

他淡淡解释:“她是谢家人,我了解一些,不奇怪。”

另一边。

天都,某处客栈的露台上。

李珣背靠着美人榻,翘着腿,姿态懒散,眺望着远处。

这客栈在天都城的最中心,也是天都城中最高的一座楼,这露台建在最高的一层楼上,很适合远眺,从这角度望过去,能将小半个天都收入眼中,可以看见下面的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车马,和人群。

李珣还用了个咒术,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

但这么多天了,他往谢府那个方向看,愣是没看见青青出府。

最开始带人跑路的时候,他短暂地爽了一下,

想象着她去找他,看见他留的那幅字后的表情,他做梦都能笑出声。

但之后几天,

他发现她根本没准备追他,她甚至没找他,连讯息都没再给他发一条,

分明是她说要见他,但凡发现他跑了以后,她出府多找几步,就会发现他就在谢府附近的客栈里,只和她隔了两条街。

所以这算什么?

她把他弄得半死不活,捏着他的性命威胁他,逼婚他,然后他不仅没把她抓回去报仇,反而还先逃跑了?

她要是追上来了也就罢了,但她追都不追,毫无反应,显得他很狼狈,有一种真的干不过她,被她弄得落荒而逃,输得很彻底的感觉。

李珣想到这里,心里就很不舒坦。

他捏着鞭子,真想给她来几鞭,但再想想,定亲玉佩在她手上,他还真干不过她,就算真在她面前拿着鞭子,说不定最后是她抽他。

李珣越想越烦。

半晌后,他也不再往谢家的方向眺望了,直接起了身,一鞭子把美人榻给抽碎了。

手下们候在他身边,不知道他刚才还好好的,这一下突然又在发什么疯。

有人战战兢兢道:“主人,是不高兴吗?”

李珣扯扯唇:“你看我像心情好的样子吗?”

他心情怎么能好。

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被她压制着,拼尽全力无法抵抗。

就算成了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