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狼藉,好像能砸的东西都被砸了一遍。
贺兰危拿着腰间她送的那枚朱雀纹的玉佩,喘息着,又要把东西给砸了。
但要用力把东西掷下去的时候,却又捏着它松不开手,他捏着那枚玉佩,手指都捏得嘎吱作响,半晌后干脆一扔,把那玉佩扔进了箱箧里,玉佩陷进了层层叠叠的衣料间,没碎,但眼不见为净。
这一边。
沈琅回到谢延玉身边,脸色苍白,脸上还顶着隐隐约约的巴掌印。
谢延玉见他回来,随便看了他一眼,
然后随口问:“你脸怎么了?”
沈琅后来和贺兰危打起来了。
因为假装侍卫,怕身份被戳穿,所以还是保留了一些实力,打斗中占下风,但即便如此,他和贺兰危,依旧谁都没在彼此手里讨到便宜,他打伤了贺兰危的神魂,贺兰危则和疯了一样,还往他脸上扇了几耳光。
沈琅用了治伤的咒术,把身上的伤治得七七八八,
但等咒术用到脸上的时候,他却没把这巴掌印全都抹掉,让它保持在一个不影响容貌,却又有些显眼,能一眼就注意到的程度。
他原以为谢延玉一眼就能看出是贺兰危打的,
但眼下,她只是随便看了他一眼,又随口问了一句,根本没注意到他脸上是个掌印。
沈琅有些后悔,
之前被贺兰危扇完,他就应该一点治疗的咒术都不用,就让这张脸彻彻底底肿着,
但她没看出来,他却也不想放过抹黑贺兰危的机会,于是他抬手摸了摸脸,然后低落地说:“这巴掌印居然还在?我以为用了治愈的咒术,已经把这些印子抹掉了。”
谢延玉听见(nyYF)他的话,才又仔细看他。
但这时候,他已经用手捂住脸了,于是她问:“巴掌印?贺兰危打的?”
沈琅沉默不语。
但就是因为不说话,反而才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谢延玉这下直接肯定是贺兰危打的他了。
她难免多想了一些,是不是因为她扇了贺兰危一耳光,所以贺兰危要拿人出气,所以扇了她的侍卫?
她倒没多少愧疚心。
扇人是贺兰危扇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就算重来一次,知道她扇贺兰危一巴掌,贺兰危要扇她的侍卫,她还是会给他一耳光,但她此时也确实觉得,贺兰危有些过分了,比她想的还有病,所以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
沈琅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她烦贺兰危了。
他又不动声色问:“小姐先前同他说了什么,让他那样生气?”
贺兰危房间里有结界,他当时在外面,听不见他们的动静,即使知道是闹掰了,但他仍旧很难受,很焦躁,很想知道她的一举一动,最初是担心那贱人有没有伤害她,但她全须全尾,一看就知道没有吃亏,这让他安心不少,但这还不够,他又憎恨贺兰危,憎恨他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被她扇耳光,让她手疼,又忍不住想,她去找那贱人做什么,和那贱人说了什么。
但怕她感觉奇怪,他不能直接问,只能这样迂回地试探。
谢延玉却没准备告诉他,只说:“没什么,他纯粹是有病,经常这样,我都习惯了。”
她话里的厌烦让沈琅感到愉悦。
他弯了弯唇,又想继续抹黑贺兰危,再加把火,要谢延玉别去见他了,
最好这矛盾闹久一些,两人之间划一道深深的口子,永远也不要弥合:“他经常对小姐这样吗?属下也是才知道他情绪这样不稳定,很危险,所以小姐以后”以后能不能不要去找他了。
他想说这句话,
然而话没说完,谢延玉拿了活血化淤的药给他,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