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本性就那样,因为常年摸爬滚打,被磨砺得尖刻又算计,即使照顾着他,却也踩在他的底线上,威胁他,压迫他,要把他的利用价值压榨到极致,要他给她钱,要他帮她打跑那些欺负她的人,要他保护她,不然就把他扔出去自生自灭。
李珣虽然万分不愿,
但他也是真的需要养伤,需要她照顾,为了过几天安生日子,他也不得不满足她那些要求,反正小镇子里都是凡人,就算他受着伤,也仍旧抬抬手指都能把那些人揍趴下,但倘若有人和她抢东西,又或是欺负她,打伤她,最后他也会受到影响。
所以那一段时间,基本上就是青青对他又好又坏,又照顾又威胁,
李珣又烦她又需要她,恨她恨得牙痒痒,又得护着她,时间久了,保护她几乎成了本能,一看见她阴着脸或者身上有伤口,就觉得有人欺负她了,抢她东西了,本能地会去帮她把人揍一顿,把东西抢回来。
从那时候,到现在,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但看见她这样,他还是会本能地发问。
是不是过得不好,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李珣问完这话,自己先噎了一下。
贱不贱?非要问这一句。
这一边,谢延玉闻言也愣了下。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都快恨死她了,嘴里居然还能吐出这么一句话。
她哂笑道:“干什么,你要帮我出气吗?”
“做梦呢你?我犯贱吗我帮你出气?”李珣听笑了,阴嗖嗖道:“是我想听听你这些年过得有多惨,反正这会儿我也杀不了你,还不能听这些出出气吗?”
谢延玉很捧场:“那你可真恨我。”
“可不是吗,光听见这些我就能爽,”李珣阴阳怪气,换了根手指,一点点按着她眼皮,隔着薄薄的眼皮感受她眼珠子的弧度:“行了,讲讲吧,怎么瞎的,谁弄的,还好得了吗?”
谢延玉听见这话,偏了偏头。
她没回答他,即使闭着眼睛,李珣却也能感觉到她在“看”他,她身上大概是有些什么法器在的,能帮她在眼睛看不见的情况下“看见”周围的环境。
她似乎是很疑惑,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么一大串问题。
李珣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直接又把那条绸缎系回了她眼睛上。
系得歪歪扭扭的,打了个结和狗啃的一样,语气还是阴嗖嗖:“你不知道吧,我恨你恨得要死了,在天剑宗这么久,我研究出几十种酷刑,想轮番用在你身上,一下弄死你挺没意思,得让你也受尽折磨我才能高兴,其中有一项酷刑,就是一点点把你的眼睛熬瞎。”
谢延玉:“哦。”
李珣:“但你现在先瞎了,我很不高兴,所以你眼睛到底还能不能好?问你话你就说。”
谢延玉:“能。”
李珣听见这话,有点爽了,之前心里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就散了,
他又问:“那怎么瞎的?”
谢延玉真是受不了了:“你话真的很多。”
李珣:“”
谢延玉催他:“和我定亲,正好你这两天在这,可以直接找谢家人提亲,天剑宗应该也没有世家之间那些腌臢事吧?不至于定个亲还要先通过家里族老们层层审核,你提亲,也相当于天剑宗和谢家之间结盟,谢家肯定也会同意的。”
李珣气笑了:“你还挺理所当然,这就给我安排上了,请问我同意了吗?”
谢延玉拿出那枚玉佩:“是吗?你不同意?”
李珣窝了一肚子火,现在看着这玉佩就烦,又想试一试把东西抢过来,
他真的很厌恶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然而刚一抬手,指尖只是蹭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