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玉以为是贺兰危来了,迅速抬头,然而下一秒,却看见一张十分阴柔漂亮的脸。

她愣了下。

那侍从则弯下身,靠近了她。

之前她不让他跟着,沈琅就在她袖子里放了道符,能保护她,同样也能监视她。

他实在无法接受她离开他的视线,一小会也不行,更何况阵中这样危险,但因此,他也同样知道她发现了这符的存在,然后毁了这符。

她还用绸缎覆在眼睛上,所以沈琅看不见她的眼睛。

但光看她的反应,他也能感觉到她在疑惑。

于是他抬起手,隔着绸缎,指尖轻轻按在她眼睛上,勾勒她眼睛的形状,想象到她这时候本该什么样的眼神,低声和她解释:“属下不是有意要一直盯着小姐,但到底是公子派属下来跟着小姐的,如若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公子也会为难属下的。”

他凑近了些,眼眶微红,有些可怜:“小姐也不要让属下太难做,好不好?”

这也算解释了,

谢延玉闻言,淡淡“嗯”了声。

沈琅弯着眼睛笑起来,伸手拉她的手,要把她抱起来:“先出去。”

然而刚碰到她手腕,

她就把手往回收了些:“我在等人。”

她说:“不出去,就在这。”

沈琅顿了下。

还能等谁?等贺兰危。

他心里清楚,没再追问,脸色沉了沉。

但他迅速又整理好表情,捏着她的手腕,温顺道:“那我帮您把体内的毒先驱走。”

谢延玉刚要拒绝。

结果一抬头,看见他那张脸。

不知道怎么回事,兴许是因为她已经被体内的毒折磨得神智不清了,她思维实在是很迟缓,没法同时琢磨两件事,看见他的脸,就忘了回应他的话。

她安静了片刻,

然后就看见他又靠近,漂亮的唇晃在她眼前,轻轻张合:“可是小姐知道要怎么驱毒吗?”

毒瘴侵入身体,要驱毒,有两个办法。

一个复杂一个简单。

复杂一些的方法无异于运功把体内的毒运化掉,但需要有人护法,过程也很痛苦,耗时也长。

简单一些的方法,则是把自己体内的毒直接转移到别人的身体里,但对方会代替她承受毒瘴的侵扰,但过程十分简单,甚至简单到,只要唇抵着唇,有点类似于交吻的样子,把毒渡过去就可以。

谢延玉思维迟缓,被他这么问,又忽略了她不想让他解毒的事,

她开始思考驱毒的两种方法,

目光落在他的唇间,

有那么一瞬,她莫名其妙又想到他嘴唇的触感。

那一边,

沈琅看着她,又微微垂下头,将自己的唇抵近她,

妖族本就生得漂亮,蛊惑人心更是最基础的妖术,他鼻尖轻轻抵着她的鼻尖,唇就这样若有若无地蹭在她唇间,却也不亲吻她,只是小声诱哄:

“不是很喜欢属下的嘴唇吗,要不要试着咬我一下?把毒渡给我就不会难受了。”

谢延玉脑子都昏了。

唇和他的抵在一起,蜻蜓点水一样,时而蹭一下,时而又分开,唇间的触感就被无限放大。

她感觉到柔软,又抬起头,稍稍启唇,想要咬住他的唇珠,而这人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也很乖顺地微微张开嘴,像勾引一样,引她去咬他的上唇。

但也就在这时,

后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贺兰危过来了。

沈琅听见这脚步声,倒是没什么反应,

眼下的姿势,是谢延玉在他怀里,背对着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