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还以为令妹对我多少有些情意,毕竟我走到哪,她就跟到哪。谢兄不如看看明日去妖界封印,她会不会跟上来,再下定论呢?」

窗外夕阳位置偏移,光暗下来,那层毛茸茸的暖光从他身上消失,以至于他的气质又冰冷起来。

他过了一会,才问:“去干什么?”

他没直接答应她,也没直接拒绝她,

他声调太冷淡了,一贯如此,脸上也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看不出一点情绪,只能让人觉得他像一块冰,靠近就让人感觉到冷。

谢延玉揣摩不出他的态度,

好在她这次找好了借口,还是那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她说:“兄长这几日都很危险,随时会被余毒反噬,我这几日还是跟在兄长身边比较好,有什么问题,可以及时放血。”

谢承谨目光扫过她的手。

他再一次看见她左手上缠绕的绷带。

突然一股火气腾出来,余毒还没开始反噬,他就隐约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像是被牵动情绪,导致余毒也被牵动,袖子里的软剑出来半寸,他收拢手掌,就感觉到掌心尖锐的刺痛。

血液湿答答溢出来,

他反问:“是吗?”

谢延玉道:“自然是的。”

谢承谨听见这话,安静地看了她半晌,视线冷冷的,像刀一样仿佛要剖开她,

谢延玉都习惯他这样的视线了,反正往日里他也就是这样看她一会,然后该说什么继续说什么。

她等着他给她答复,空气里安静了很久,然而下一秒,却突然听见他道:“是因为贺兰危?”

这话一落,

谢延玉懵了一下。

她没想到他会来一句这个:“什么?”

能是什么。

即使一再发现她悖逆规矩,去找贺兰危,易容、偷偷跟着,他此前都从未将这些事和她挑明,说了要和她算账,最后还是压下去不了了之,但这时候,他突然用言语剖开她:“从药阁偷情丝蛊,偷偷跟去怨宅,不都是因为他么,何必装听不懂呢。”

谢延玉:?

谢延玉脑袋嗡嗡的,没想过他翻起旧账来了,而且把她做的那些事都挑明了,

她本能地感觉到不安,觉得他又要咄咄逼人,身体都紧绷起来,他都挑明了,她也不想再装,语气下意识尖锐了一些:“兄长突然提这个又是要做什么,既然您都知道”

她话说到这里,顿了顿。

然而还不等她继续说话,

就又听见谢承谨道:“既然你这样喜欢他,不如就和他成亲。你若愿意,我回去将此事禀给家中族老,难道不比你和他偷偷摸摸,在我眼皮子底下把我当傻子耍来的名正言顺吗?!”

他言辞变得锋锐,声调有些压抑的凶狠,

不明显,

但谢延玉这是第一次,明确地从他身上感知到这样剧烈的情绪变化,她能够清晰地意识到他很生气,非常生气。她能猜到一点他生气的缘由,但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直接提起让她和贺兰危成婚。

她太意外了,

有那么一瞬,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但她必然是不可能和贺兰危成婚的,但他的情绪冲撞着她,以至于她自己情绪都有些空白。

她迟缓地思考着要怎么回应他。

那一边,

谢承谨则注视着她。

她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倒是有了几分默认的样子。

她想了好一会,才整理好情绪,准备回答他,

然而还不等她出声,

就看见他像被气得绷不住了,盯着她的眼眶微微泛红,胸口起伏着,仿佛已经到了某个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