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掌摊开,令谢承谨能把这玉佩看得更清楚,慢条斯理道:“刚才有人送我的,是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从知道谢延玉想攀附贺兰危以来,谢承谨一直都保持着某种怪异的平衡。
他顾及两家的交情,也不想让这种事闹得所有人脸上都不好看,也因此没有明令禁止谢延玉和贺兰危接触,但一直在用迂回的手段阻挠他们,甚至每次和贺兰危接触,两人都心知肚明谢延玉的事情,却谁也没有将这事直白地戳破,更多时候都是点到为止。
但他不戳破,就是让贺兰危在这得寸进尺的吗?
当着他的面,捂着她的脸,把她横抱在怀里;在他眼皮子底下,和易过容的她亲昵耳语;
现在更是变本加厉。话里话外,无非是在说,谢延玉刚才来过。
谢承谨掀起眼皮看他,视线冰冷如刀,
半晌后,他突然道:“没什么特殊之处,只不过是家妹很喜欢朱雀纹的玉佩,当时买了很多个一模一样的,揣在袖子里,看腻味了,就随手送人两个,卖个人情。这种东西,能有什么特殊?”
这话一落,
贺兰危唇间的笑意淡了些。
反倒是谢承谨扯了扯唇。
他看着贺兰危。
分明名不正言不顺,知道谢延玉跑来见他都要偷偷摸摸的,却还非要拉着谢延玉,和她纠缠不清。
谢延玉是想攀上贺兰危没错,
但贺兰危就没问题吗?他若是不给予回应,她能单方面和他有来有往吗?
谢承谨心里倏地生出一股恼恨,他不想分析这情绪的具体成因,但他不再忍耐:“离我妹妹远一些。”
他刻意咬重了“妹妹”两个字。
窗户纸被骤然戳破,原本潜藏在水面下的暗流彻底冲出水面。
“是吗?”贺兰危脸上的笑意彻底淡去,压在心里的郁气骤然引燃,刻毒道:“你算什么身份,就叫我离她远一点?真以为有个继兄的身份就能名正言顺管着她了?”
“我可从未见过谁家当兄长的管这么宽,你是把自己当她哥还是把自己当成她夫君了,寸步不离盯着,连她多和男人说句话都要管?”
??[53]啊?:就气吐血了?
剑拔弩张的氛围突然冻住了。
像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肺腑里烧着的那股情绪陡然冻结,谢承谨突然冷静下来。
他沉默片刻,像是听见了什么很荒谬的话,半晌才出声:“一派胡言。”
他不过是多管束了谢延玉一些。
不想因为她屡次打破原则,所以不准备再动手杀她,她仍是谢家的人,他管束她无可厚非。谢家家规森严,她不爱守规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能做出给旁人下催/情/药的事情,他多管束她些,也无可厚非。
他看着贺兰危。
哪怕不需要解释,但他还是淡淡道:“寸步不离盯着,不过是不想你二人接触,无名无分举止亲昵,传出什么流言带累谢家。何来我将自己当成她夫君一说?”
谢承谨平日里很少说这么多话,更是很少和人解释什么,
他一向不在意旁人的想法,这时候解释这些,到底是为了说服谁?
贺兰危顿了顿。
他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
刚才那话不过是讥讽两句,谁想到谢承谨的反应这样耐人寻味,可这人前世对谢延玉分明极为漠然,甚至是反感,在她投奔妖界后恨没早些杀了她。
他见过谢承谨那时候提及她时的态度。
不是现在这样的。
贺兰危捏着那枚玉佩,眼中神色不明。
半晌,他直接换了话题,不再提谢承谨对她管束有多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