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忖片刻,倒是不准备去找他,

她已经想起来之前是在哪当掉的定亲玉佩了,当时是在天都城郊的一间当铺当的,这当铺离此处不远,她准备趁着回谢府之前,去将那玉佩赎回来,如果现在去找贺兰危,不知道他阴晴不定,又要浪费她多少时间。

她这样想着,又准备出门。

但刚推开门,就看见谢承谨站在门外。

他似乎已经在门外站了有一会了。

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没有敲门,也没有进屋,仍旧是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

看见她推门,他垂下眼睫,先开口了,声线平直:“去哪?”

??[51]难道:他还要上赶着吗?

谢承谨最近越来越奇怪了。

之前是一声不响地出现在她房间里,现在又是默不作声站在她房间门口,像鬼一样,每次出现都能把谢延玉吓一跳。

听见他问话,她缓了缓,才道:“想出去走走。”

她确实要出门,所以没完全瞒着他,算是半真半假地回答了他。

然后她又问:“兄长怎么站在我房间门口,有事找我吗?”

谢承谨看着她:“嗯。”

时值夏日,天气热,女子裙装其实都会露出些肩颈,即使把衣襟拉紧了,也仍旧会露出一部分皮肤。

他视线刻意避开她肩颈处:“妖界的封印出了些问题,这几日需要在旁边守着。我与贺兰危会在此多留几日,你眼睛看不见,在客栈不如在府中方便,过一会,我会叫人过来,先接你回府。”

谢延玉闻言,愣了下。

她确实也还想在这多留几天,把李珣的事解决了再走。

眼下正是个好机会,她赶忙道:“不用麻烦府中的人多来回一趟了,我可以留在这,到时候和兄长一起回府。”

然而这话一落,

谢承谨扯扯唇:“是吗?怕麻烦府里的人?”

他视线还是很冷,像一把刀,刀刃冰冰冷冷的,很锋锐,好似能剖开她的外皮,看见她内里的想法和灵魂,他知道她又在说谎,她不是怕麻烦府里的人,她就是自己想留在这,但为什么?因为贺兰危?

他平日里不喜欢管这种小事,她不愿意回,他也不会多管。

但此刻,

他看了她半晌,忽地出声道:“不麻烦。去收拾东西。”

谢延玉并不想回去。

所以听见他的话,她没有动,只是出声继续推拒:“兄长,我”

不等她说完,

谢承谨突然打断她:“要我帮你收拾?”

谢延玉没说话。

她也不知道他又怎么了,她怀疑他在生气,但他面无表情,也不像生气。

好像就是突然犯病了,和她杠上,她越不想回去,他就越要让她回去。如果说因为担心她和贺兰危往来,但他昨天不是在房间里一直盯着她吗,挺有效的,也不至于因此非要把她赶回去。

她搞不懂他,试图思考出症结所在,

然而还不等她仔细想,

就看见他走进房间,拿起了她换下来的鞋袜,面无表情地帮她叠好,似乎真帮她收拾起行李来了。

谢延玉:“”

谢延玉很不喜欢谢承谨咄咄逼人的样子。

但近几次,他压迫她的时候,态度虽强硬,做的事却像下人一样,非常扭曲。

之前是捏着她的脚踝给她包扎,现在又是给她收拾鞋袜,连带着谢延玉心里那股火气也忽上忽下。

她即不悦,又有种好像把他踩在脚下了一般的快意。

她也扭曲起来,知道这样有些小人得志,但又忍不住想,万一来日她变得更强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