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

他好像也没耐心了,

也不等她反应,直接就伸手,把她给拉进了房间里,手因此短暂相触交握,随后他又松开,但体温相融过,仍旧留下一点她指间的冰凉触感。

整个变故发生得太快,

谢延玉被拉进房间里,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

紧接着,

她就感到一阵头痛。

她就知道,

她过来找他,他八成是要和她翻旧账的,现在不就已经在提之前的事情了吗。

刚才他一反常态,主动让她进门,应该也是心里一直压着火气,想折腾她,正好现在她送上门来了。

她有点烦躁,

之前在他门口犹豫,本意是不想和他起冲突,

倒也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嫌麻烦,不想在这种事上耗费心力。

但现在他都把她拉进来了,她也没必要再回避。

反正也不是第一回被他挑刺,她甚至都开始有点习惯他发疯了。

于是她往他的方向偏了偏头,

她站定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却也不出声,安静地等他出声挑刺。

贺兰危看着她这样,几乎要气笑了。

她这个先来找他的人不说话,

还反过来摆出这么一副等他先说话的样子。

他脸色阴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你”

他语气也有点发凉,像是要发作,

但看见她眼睛上缚着白绸,发觉她脸色也几乎快比那截绸缎还苍白了,一副恹恹的样子,像窗外竹林里某支将折未折的竹,他心里不舒服得很,但不知道为什么,挑刺的话到了嘴边反而又忍住了。

谢延玉听他说了一个字,还在等他下文,

但等了半晌,

才听见他又道:“算了。找我干什么?”

谢延玉:?

谢延玉听他刚才那个语气,都已经做好他要找茬的准备了,

结果眼下听见这么一句,她难得地有点迷茫了

嗯?

就这么算了?

??[43]感觉不到吗:在流血

谢承谨突然些事要处理,

他原本准备出去一趟,但刚走到门口,就感觉到小腿一阵剧痛。

像是用力地磕在了桌角,颇有些尖锐。

他脚步微停。

随他后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看向自己的腿。

他并未撞到哪里,但腿上的痛意却仍旧存在,不是错觉。

他顿了顿,突然想到了谢延玉

是她撞到腿了吗?

对于谢承谨来说,

谢延玉一直是很微妙却很特殊的存在。

他并不在意自己这位继妹,对他来说,她和其余人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就像一粒不起眼的尘埃。

但大约是因为他受了她血的缘故,他虽不在意她,却总会注意到她。

过去许多年里,他与她在家中碰面的次数并不多,

每次都是他被下人们簇拥着走过,

她站在旁边的人堆里,向他行礼,用阴暗嫉妒的目光偷偷看他,

而他视线扫过人堆,每次都能精准捕捉到她的身影,然后若无其事地挪开视线。

他与她并无血缘,却又在某种意义上血脉相融,

所以他总能和她有些感应,这并不奇怪。